“汉室微弱,就连我这个妇人都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蔡氏,受一点挫折那是应该,水师之权因此放弃不失为一种自保手段。”蔡蓉解释道:“只要我们蔡氏根基还在,还怕夺不回水军之权么?”
兄弟三人眼神一亮,齐声问道:“二姐,你就直说吧!”
蔡蓉嘻笑道:“看来我的弟弟们读书都读成呆子了。小女子之见,刘表这人眼光还是有的,他也不一定会让蒯氏一家独大,我们蔡氏因此要把握好机会了。这一次水师大败,虽说责任在两位小弟身上,但可以找替罪鬼避一下风头,吕介战死无可厚非,可张允还在。只要弟弟把责任推脱到他身上,刘表也不好大肆发作,不是吗?”
蔡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张允的确可以作为替罪……”
蔡瑁却是瞪了他一眼,道:“这种行径与将人才送给对手的愚蠢行为有何区别?!”
张允的才干蔡瑁十分清楚,对于给对手锦上添花的事情,任谁也不想做。
蔡荣不屑地一笑道:“正说三弟你脑子坏了呢,还真是坏了。只要张允家人还在我们掌握治中,还怕他飞出手掌心?若张允真这么投诚,对方才是要担心的呢。如今只有保住蔡家,我们才能够继续壮大。何况,二姐我尚未出闺,为了蔡氏二姐做一点牺牲也不是不行的。”
蔡中顺势道:“只是那个刘琦不走,二姐终无机会见到刘表,玉成好事啊。”
“笨!”蔡蓉毫无羞耻之心,神色上对刘表竟是热切的期盼,道:“他呆在这里用不了多长时间了,到时候三弟以生辰之名义请刘表来庆贺,这不就是机会了。”
说着,蔡中蔡和两兄弟与蔡蓉意会地笑了起来,蔡瑁叹道:“也只能这样了,委屈二姐你了。”
“傻弟弟,只要为了蔡家,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到底为了谁,恐怕只有蔡蓉知道了,神色中掩饰着权力欲望,连蔡瑁都没发现。
“那就按照二姐说的做吧。”
……
襄阳城,州牧府,议事厅。
张允因没有家族作为撑腰,一直关押在荆州大牢之内,不像蔡和,由蔡瑁出面,将其救了出来。若不是刘表顾及蔡氏颜面,才没有横加阻拦,不然,按照汉律,无才战败之将一顿牢狱是必然的。
厅内刘表稳坐主位,刘琦蒯良二人位于左侧,蔡瑁因水师大败不得已脱离左边,位于右则之首,两队人中间则是跪着的张允和蔡氏两兄弟。
还没等刘表开口说话,蔡瑁快他一步出列,噗通跪倒在地呐首便拜道:“主公,微臣有罪!”
刘表刘琦蒯良三人顿时一愣,想不到高傲如斯的蔡氏竟然当众磕头认错,让刘表酝酿了一夜的话顿时说不出来,只得低声怒骂道:“蔡中蔡和,你二人可知道错在哪!”
“臣知罪!还望主公给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蔡中蔡和两人赶紧趴下,口中惶恐地道。
“哼!”刘表冷然一哼,道:“我荆州水师两万人,一战全损,你何曾想过给将士们一个生存的机会?!让本州牧后续计划寸步难进,你们该当何罪?!”
“来人!拖出去斩了!”
“且慢!”蒯良适时站了出来,道:“主公且慢!臣有一言,此番水师虽然全灭,但两人罪不至死,何况他们跟随主公已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刘表冷笑道:“难道本州牧还要放他们一命不成?你叫我如何向将士们家属交待?!”
“不过,念在你们蔡氏为我刘氏建立不少功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蔡中蔡和,你们二人从今以后没有本州牧命力不得掌兵,降职三级为书记官,负责安抚将士家属,可有异议?”
蔡中蔡和顿时犹豫了起来,蔡瑁伸腿一踢,他们才低声道:“任凭主公处置!”语气中似乎多有不满,却又不敢发泄。
“至于张允,指挥水师不力,按律当斩,但念你素有才干,降职为牙门将,辅助文聘将军操练水师。水师之兵权悉数交由文聘将军统管,你们可有异议?”
刘表不容反抗的语气让本已存死志的张允神色一亮,道:“罪将听从主公处罚。”
降职牙门将比蔡中蔡和两人还要高一点,对于刘表不杀之恩,张允念想在心里,从投明主的感觉顿时让他颤抖起来。
“主公英明,我等无异议。”
“你们起来吧。”刘表示意蔡瑁等人起来,又道:“此番能够诛杀逆贼孙坚,邓義庞季以及蒯越等诸位将军功不可没,各位可有赏赐之提议?”
“桂阳、零陵、长沙三郡郡守已遭反贼诛杀,邓義、庞季、蒯越三人素有战功,不若表奏天子,让三人镇守三郡,以为我荆州之屏障如何?”蒯良将一早就算好的事情顺势推出,只看得蔡瑁心火大冒。
“臣等附议。”在众人眼前,蔡瑁不敢发作,只得附议道。
“既然如此,此事交由子柔你去办。”刘表挥挥手,道:“荆州初定,人才不足,不知道诸位有何举荐?”
蒯良又道:“向朗向巨达素有贤能,向宠向充亦是如此,当下三郡(指长沙、桂阳、零陵)人才缺乏,不如招任三位贤才为我荆州效力。”
“德珪(蔡瑁字)以为如何?”
“全凭主公定夺。”
“好。此事亦交由子柔你去做,切莫怠慢了大才。”刘表道:“今日议事就到此为止,退去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