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巴柏寇克

不…不可以吗？」

    爱莉雅带着犹如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眼神望向对方。

    艾美仍然沉默，弥漫的气氛仍然尴尬得吓人。

    爱莉雅的心跳正在加速，对方的一举一动也令到爱莉雅的心神产生出相应的反应。

    「可以，可以的啊，小爱。」

    艾美终于作出了回答。

    「那么，你真正想要的是这道意志吗？」

    艾美释放出它出来，四周突然之间弥漫瘴气，那道诡异的意志引发出来的改变吓人一跳。

    即使没有使用魔术，都可以感觉到这道意志的存在是多么令人不安，坐立不定。

    这并非是人类的意志，就算是和伊斯之伟大种族相比，这道的意志亦是强大得吓人。

    即使脱离了肉体，它仍然强大，仍然也不是人类可以对抗。

    没有神诲魔械的爱莉雅只能看着这道意志释放迫人的压力，庞然的存在令到爱莉雅目定口呆。

    但是在艾美所做成的制约之下，这道意志并不能产生任何的破坏力。

    弥漫的瘴气蕴含着致命的剧毒。

    但是艾美知道这不会杀死任何人。

    但爱莉雅并不知道这点，所以爱莉雅动也不动，仿佛化为一个雕塑一样。

    「放心好了，没有问题的，它不会伤害到你的。」

    艾美作出了保证。

    但是她知道那只是不会做成物理的伤害而已，它的意志本身就能对于一个人的理智做出强烈的损害。

    这种的存在就算是动弹不能就已经是巨大的灾害。

    就算是所谓核残留之类的和它相比根本就只是一个安全无比的乐园。

    而把这样形同是魔神一样的意志制约的艾美到底有多么可怕？这一点爱莉雅不想猜想，亦没有想要了解的打算。

    不过，爱莉雅只是吞咽了一口唾液，终于也是脱离出对于这道意志的恐惧。

    这也许亦有对于艾美的信任感吧。

    终于，爱莉雅说道。

    「对，就是它。」

    「不过你还真是知道它的存在啊，我还以为知情者都已经死去了，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你它的存在吗？」

    艾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语气亦只是好奇，这并非是质问，更加没有动用任何的魔力。

    就像只是在朋友之间的闲谈一样。

    但就算只是这般普通的闲谈，爱莉雅都不敢把它当成只是普通的话一样。

    爱莉雅决定诚实地回答。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吧，我并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更加不知道它是怎样的存在。」

    「我只是知道，这是一个恐怖的，亵渎的，就像是魔神一样的存在。」

    说到这里的时候，艾美从轻笑变成了狂笑。

    「魔神？呵呵呵，你也是太看得起它了，它和魔神相比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你知道魔神是全能的，你知道魔神是无限的，是不死不灭的，是无处不在的，是无所不知的。」

    「但是你还是没有真正看过魔神的存在，亦没有感觉到魔神的意志。」

    「如果小爱你真的是感应过的话，那么…」

    艾美仿佛想要留下悬疑一样。

    「你应该再也看不到我了，你会永远沉沦在那伟大的意志当中，在那超越者的意志当中，你会永远迷失自己。」

    「不过，这个地上行走的最大可能就是看到邪神化身而已，那不过就只是被魔神所感染了的个体，神噬值百分百的存在。不过就算是这样，那都比起『它』来得要强。」

    「你会觉得这是魔神意志，那就说明了你所目击到的存在，被那所缠绕的神秘同样也不怎么恐怖吧。」

    「你感觉到的那道意志，它的名字是──巴柏寇克。」

    艾美念出了那道意志的名字，犹如是诵唱咒文一样。

    而事实上，当「巴柏寇克」这个的名词被念出的时候，世界就如同是被改变了一样。

    那一瞬间的改变，同样也是被爱莉雅感知到。

    「那…那到底是什么来的？这个…是魔术？」

    「因为，它对自己的名字下达了魔咒，它的名字就是咒文，谁念它的名字，都会被它感知到，它是一个会给人安心感的怪物，任何的常人意识到它的存在，都可以得它的身上得到安心，只要你愿意接纳它的意志。」

    「就好像是「圣灵」一样？」

    爱莉雅露出了一脸理解的表情。艾美则露出了讽刺的表情以作回应：

    「圣灵？那更加像是魔鬼吧，尽管你我都知道，不管是天堂也好，还是地狱那好，都不过就只是人类的幻觉而已。又或者说，它应该知道三位一体里的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吧。」

    「犹克．佐托斯！」

    艾美故意念出了这个错误的释法。爱莉雅则露出了明白的表情。

    「创造我们出来的特殊因子，神话生物的统合体，那已经产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而做成的结果──我们会向着旧日支配者转化。」

    「类似是…巫师之类？」

    「比起那快多了。」

    艾美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这是爱莉雅第一次的到对方生出负面的表情。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满对方说那只是像是巫师一样，又或者那是想说，自己连人类都已经不再算了。

    「而十二魔，抱歉，因为那个计划的人都是以基督教的哲学观入侵了脑袋，但是，对于我们的正确说法，你不是应该非常清楚吗？」

    「魔人…」

    作为回应，爱莉雅念出了这个的名词。艾美拍手了。

    「对，实际上，在你的身上也出现了这个的变化，而且──和巴柏寇克那个家伙很像，就犹如都是同一个种族一样。」

    艾美的话就犹如是重锤一样，狠狠地击打了爱莉雅的意志。

    「同一个…种族…」

    「对，而且，巴柏寇克的权能，那可是通过精神念力的辐射而扭曲别人的精神，再把对方变成为自己的眷族，我们当中最像是吸血鬼的家伙，尽管我们和它们没有任何关系。」

    艾美这样说道，似乎她也不是太想回想起有关于这些的事情。

    「不过，这些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再说下去的话，恐怕就会有人投诉了。」

    「谁？」

    「啊，这不要在意，这些小问题，反正，你也不会认识到它们的存在了。」

    艾美心虚地偏过头去。随带一提，她的神话因子里，主要的倾向是乌伯．撒斯拉，

    在《伊本集》，又名《伊波恩之书》中，是这样记录的：

    「乌伯．撒斯拉是源头，也是尽头。在扎特瓜，或是犹克．佐托斯，或是克苏鲁从外星来临之前，乌伯．撒斯拉就住在最初的地球上的一片热气腾腾的低地上」

    「没有头和四肢的一大团，卵生出灰色的、无定形的最原始的水蜥，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最原始的地球生命……据说，尘世间的所有生命，都将通过巨大的时间轮回，回到乌伯．撒斯拉的状态。」

    因此，艾美的意志里，她是可以看到那一个生命的轮回，被她回收的灵魂，实际上也是通过类似的方式，成为对方生命的源头。

    而除去了她之外的十二魔，都是对应了十二位不同的魔神，至于到底是那十二位，那就暂时不说了。

    不过，目前出现与十二和十三这个数字有关的东西，是不是有些多了？

    「是你身上的亡灵们吗？」

    「你要不要猜猜试一试？」

    艾美用危险的语气回应，似乎有一种想要把对方也加入到自身的一部分去证明一下。爱莉雅则笑着表示反对。

    「那么，你确定你需要的，就是巴柏寇克吧，但是啊──要是出现了什么问题，那可不要怪我了，而且，这可也不是白送的。」

    艾美对爱莉雅说道。爱莉雅也同意地回头，毕竟什么也不用付出就能得到的东西，那不是坑人的，那就是垃圾。

    所有的东西也是需要支付代价，正如要她工作也需要支付相应数量的薪金一样。

    艾美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白嫩的掌心多出了一道裂口，一滴滴赤色的鲜血溢出。

    曾经表现出无可对抗般恐怖意志的存在，被吸入到血珠的东中，毫无反抗地封印在当中。

    犹如是失去了重力一样，变成了浮起在虚空的圆形血珠，受到了不明力量的支配，它直接冲到去爱莉雅的身前，然后就进入到对方的体内，通过对方的皮肤，直接穿过去。

    「啊，哈哈…这到底是什么来啊，很热，很瘙啊。」

    爱莉雅露出了近乎抽搐一样的笑脸，她在地上不断滚动，身上的衣服都是近乎被脱下来了，手指在身上用力抓着，抓出了血痕，但血痕却又很快就消失不见。

    身体在崩溃，身体也在重生，在体内的所有都变得混沌，她只是感觉到每一个的细胞都进行改变，和体内的神话生物也捏碎，混合在一起，然后以其为素材，再把自己的肉身捏出来。

    爱莉雅听到了。

    那在至高天上的圣音，那是上帝的声音，那是圣灵的声音──那是…巴柏寇克的圣音。

    它来了，不在远处，不在近处，不在这里，也不是那里…因为，它就是你。

    「你的视线，我已经看到了，那么…你也应该听到我的话吧。」

    艾美的目光从爱莉雅的身上拿开。

    当然也没有注视巴柏寇克了，因为结果从最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从神话生物上提炼出来的因子植入而进化出来的怪物，它的意志就算再强大也好，也没有可能反抗到艾美。

    她并不担心失败，因为她知道爱莉雅是魔人，拥有天人的肉体。

    所以，没有可以压制不了巴柏寇克的道理。

    如果失败了，那只是说明那并非是艾美的同族。

    艾美的温柔和怜悯亦只会对于同族使用的。

    所以，艾美乐观地看着在爱莉雅身上的反应。

    她充满了慈爱的双眸凝视着，那道凝视是冰蓝色的凝视，那似乎拥有一种深渊一样的魔力蕴含出其中。

    很快，艾美就注意到了。

    爱莉雅作为魔人所被寄生的魔神之力到底是属于哪一位的。

    －－那是对于任何人都无比冷血的怪物，一个真正的旧日支配者。

    即使她现在还没有想起来，即使仍然处于意志分裂的状态，即使肉体只是凡人到魔人的状态也好。

    她的意志－－也不是一道意志可以支配的。

    能控制她的人，就只有她自身，以及她的分灵而已，除此之后，任何人直击她的精神，所看到的－－那就和用精神支配旧日支配者一样盲目，痴愚的事而已。

    但是，下一刻艾美注意到了，爱莉雅的体内还有属于其他魔神的邪神之力。

    那是…克苏鲁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