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却也不知道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人们都当他永安侯府是毒蛇猛兽吗?
而因此,他再看向沈筠笙时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所有人都怕,她却不怕,若说只是因为她是外地人不明白京城的规矩,他是不信的。
这样一个沉稳淡定的女子,胸中必然自有丘壑,只是他从未见过她,却隐隐有一种熟悉之感。
他微眯起眼睛细细打量沈筠笙,白纱覆面,看不清面容,那种熟悉感模糊又具象,就好像他曾在哪里见过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视线又转移到气势汹汹的小妹身上,他暗自叹气,妹妹被母亲骄纵太过,不知世事,做事只随心,却不顾规矩,于她和永安侯府都不是好事,须得想个办法教养她一下才是。
赵蔺成眼见沈安莹越来越生气,心里也着急起来,万一回头她嫌自己办事不顺她心意在永安侯面前告他一状,那他这乌纱帽只怕就不保了。
正暗自焦心之时,师爷走到他身边低下头来小声和他说话:“大人,今日这事明摆了是沈小姐想要整治一下那名女子,大人若是不想得罪永安侯府,还是得顺着沈小姐的意思来,将那女子下了大狱。”
“但是那女子罪不知此啊。”赵蔺成有些犹豫,眼神飘忽地看向沈筠笙。
“先将沈小姐这关过了,若是大人不忍,大不了过个几日再将她放出来也就是了。”
赵蔺成犹豫片刻,一想到沈安莹身后是永安侯府,也就咬咬牙下了决心:“今日这事本官已经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堂下女子蓄意损坏沈小姐的马车,判处赔偿白银一百两,另行关押以示警戒。”
此话一出,顿时哗然,众人心中明镜似的,知道这京兆尹是畏惧于永安侯府所以才做了这么荒唐的决定,只是叹息好好的一个姑娘被关进了大狱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一直站在沈筠笙身后的顾延熙和萧程本是一言不发,听见这话之后登时忍不住了,顾延熙大踏一步走上前和沈筠笙并肩而立,气汹汹地向赵蔺成喊道:“没你这么断案的!明知道不是我们的错,还非要把我们关起来,堂堂一个京兆府尹,就这么是非不分吗!”
赵蔺成一时哑然,见门口众人又在议论纷纷,还对着他指指点点之后当即忍不住了,恼羞成怒地冲两边的衙役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在公堂之上大声喧哗,你们还不将她抓起来重重责之!”
“我看谁敢!”沈筠笙冷眼看向众人,将顾延熙护在身后,萧程转身站在她们身前,摆好架势面向众衙役。
“百姓有冤你不雪,耍起威风来倒是有模有样,你且抬头看看,你对不对得起头顶青天!”沈筠笙没想到,这人昏聩无能到了这种地步,推开萧程上前一步,“不顾百姓死活,对自己的脸面倒是看重,你也不想想,似你这般的昏官,哪还有什么脸面!”
“你,你!”赵蔺成气得浑身发抖,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反驳。
“你愧为父母官!”沈筠笙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