糗大了。
沈筠笙龇牙咧嘴的站直了身子,感觉刚才脖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只好放弃抱自己白嫩嫩的包子弟弟的想法,遗憾地站着摸了摸阿柏的小脑袋。
顾延熙在一旁笑她,被沈筠笙嗔了一眼,忙吐了吐舌头收起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
众人嬉笑玩闹一阵便去了花园,今日那里才是重头戏。
女子十五结发,以笄贯之。
沈筠笙作为一个现代人,自觉曾经学过的关于及笄的知识应当还在脑海里,并未因得重生一事,而被抛却太多。
不过其中也多有不同,例如及笄者,以簪束发也。想想此前自己似乎也没少戴了簪子,她对此颇为费解,直到问了璎珞这个地地道道的古人才知道,在大宁朝的规矩,女子十五之时的及笄,乃指由德高望重之长者亲手为其插簪,之前戴一戴簪子,也无可厚非。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头上已经戴了那么多东西,却并没有戴一支比较正式的发簪,看样子就是为了接下来的事儿了。
她晓得自家外公于此事上的重视,所以才乖乖听话让璎珞折腾了自己半天,只是外祖母去世多年,她一时完全想不出外公要请谁来为她插簪。
几人簇拥着,她三步一摇地往花园走去。
方至花园入口处,沈筠笙便被里面传出的阵阵欢声笑语惊得心肝颤了两颤,眼眸低垂着,嘴角有些抽搐。
昨日里她便听璎珞在她耳边唠叨:“小姐,此次王爷对您的及笄礼看得极重,雀华城里有些头脸的人家都收到了帖子,再算上那些脸面不十分足又想和王府搭上关系偷偷托了人进来的,明天的人指不定有多少呢!”
今日这未见其人,先闻得一阵轰鸣声,沈筠笙只觉得自己一阵眼晕,很想逃上一逃。
人皆道,三个女人一台戏,八卦这事儿本就是众生所好,今日这贵妇小姐们聚作一堂,偏生又是因了自个儿的事来的,只让她觉得自己是那砧板上的鱼,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给砸死。
但是这事儿,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沈筠笙默默把脸上的抽搐收回去,尽力露出一个和煦如春风的标准式笑容,抱着要上断头台的心思僵硬地走了进去。
甫一进去,王府中的命妇们——自己的诸位舅母就将自己给领了过去,笑盈盈地你一言我一语的向诸人介绍着:“这便是我家的姑娘了。”
沈筠笙迷迷糊糊地跟着诸位舅母向园中人见好问安,只觉得这人怎么这么的多。
待应对一圈之后,沈筠笙被人带着坐下来,默默地等着安南王过来。
不过,“默默”这事也只能她自己在心里想想了,这么多的人都在这儿待着,为的就是看见今天的主角,沈筠笙既然已经坐在这儿了,断没有一句话不说就放过去的道理。
不一会儿,就有人陆陆续续前来攀谈,沈筠笙一边在心里默念以后打死都不要再出席这样的场合了,一边维持着标准大家闺秀的笑容和她们说话,等到安南王来到的时候,她觉得她的脸都已经僵得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