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看着空气中的水汽越来越重,预料到的那场雨已经临近了,可是连家还有一地的花生和豆子没有收,连老爷子着急上火,嘴上起了一圈的火泡。
又一次到了吃饭的时候,却是冷锅冷灶,连老爷子带头啃了个硬窝窝,就要下地干活,但是除了连守信和连守礼,连守义一家子都坐在那没动地方。
“吃不饱,实在是没力气。”
“老四成天躺着,还粳米白面、鸡鸭鱼肉地吃着,俺也怀了身子,俺这几个孩子干活也累咧。”何氏振振有词,“爹,这一碗水要端平,俺爷们和孩子几个累死累活地,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凭啥老四就一个劳力,好几张嘴吃饭,还要娘娘似地供着老四。”
连老爷子看向连守义。
连守义低着头,闷声不响。
“守仁,你和继祖跟我下地。”连老爷子冲连守仁道。
连守仁后退了两步。
“爹,你我,我从来没干过地里的活,去了只能碍事。让继祖去。”连守仁道。
“爷,我的脚还没好利落,郎中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让我干活咧。”连继祖期期艾艾地道。
连老爷子看看身边,能和他一起下地干活的只有连守礼、连守信,连枝儿和五郎。
“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臊的慌。别以为我不你们心里想的是。你们不就是想分家吗,”连老爷子随手操起一个茶碗摔在了地下,“好,分,我这就给你们分”
“爹,我可不想分家。”连守仁忙道。
“爹,我也不分家。”连守义道。
“娘不是说让老四分出去吗,”何氏道,“也别说啊,这半年家里这么多事,都是出在老四房里,就说他家蔓儿,死了一回又活了,接着就是老四,啧啧,这折腾的一家人……”
“二嫂你别说了。”连守信打断何氏的话。
“娘,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何氏就问周氏。
周氏坐在炕上,一声不吭。
“爹,我有话跟你说。”连守信拉着连老爷子从上房出来,到后院的黄瓜架下站住了。
“爹,今天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二嫂这些话,不单是二嫂的意思。要是再没个章程,这庄稼就收不,咱家这日子也没法过了。爹,就依了大家伙的心思,把我们分出去吧。我和他娘也寻思过,他娘亏了身子,以后还不咋样,我那房里就我一个劳力,孩子们都还小,还有七十两银子的饥荒,以后他娘说不准要吃药的,这么大的负担,让们帮着背,我也不落忍,分就分吧,把我分出来,我的债背。”
“老四,那不成,这个家,还是我做主,不能亏你一个。”连老爷子抖着手道。
“爹,”连守信就给连老爷子跪下了,“你就算压服住了这次,还有下次。这次大哥、二哥还没开口,的情分……还在,下一次……”
连守信没有说下去。连蔓儿在旁边揪了片黄瓜叶子揉碎了,情分真的还在吗?连守信这话,不过是给大家糊面子罢了。
“爹,分了吧……”连守信给连老爷子磕头。
连老爷子扶起连守信,转过脸去,用手背抹去了眼里的泪水。
“先把庄稼收进来再说。”
连老爷子和连守信走回屋里。
“树大分枝,这家也到了分的时候了。”连老爷子说了这句话,挺直的后背,就有些微微地榻了下来。
“爹,咱们可不分家。”连守义忙道。
“老四要分就让他自个出去过。”何氏道。
连守仁、连继祖都不,连守礼低下头,也闷声不响。
“大哥、二哥,我跟爹说了,我分出去过。”连守信强笑着道。
“老四,你咋要分家那,这哪成?”连守仁忙道。
“是啊,老四,刚才她老娘们的话,那可不是二哥的意思。”连守义道。
“爹,这家,能不分,还是不分吧。”连守礼道。
“老四要不愿意和咱们一起过,一定要分出去,咱也不好拦着他。”连守义看了一眼连守仁道。
连守仁点头。
“都别说了。”连老爷子挥了挥手,“分家这事就这么定下来,先把庄稼收进来,哪个要不好好干活,回头就给我滚,滚出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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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