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其他诡计,那陈洪范只需到了南京后,大肆散布和平的信息,谎报清庭已经接受和谈,让南方诸臣疏于防范,后果便不堪设想。
一路间,左懋第忧心忡忡,食物也难以下咽,脸色难看的他已经形同花甲。
队伍行进在北直隶境内,这里是清军控制的地区,不用担心安全,领队的詹霸便让队伍休息下来。
可是他却不会想到,就在离他们几百米外的树林里,却藏着一支足有一千来人的人马,他们服饰混乱,看不出旗号,也不知是义军还是马贼。
看着清兵翻身下马,躺在路边休息,一名约微显得有些痞气的探子,丢下嘴中叼着的杂草,慢慢的爬起来,而后悄然退回树林。
林里的人马也没想到会遇见一股清兵,北直隶一马平川,如果被清兵骑兵咬上,那他们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探子回到林子里,便连忙摸到一长衫男子身边说道:“公子,五十名骑兵,三百名步卒,还拘押着十几名大明官员,打还是不打?”
探子正是刘顺,而长衫男子自然便是从青州遁走的王彦。
青州一战,义军攻破了清军北大营,烧了和托大批物资,还抢走了不少战马,让和托十分脑怒。
虽然攻下青州,可他还是觉得丢了面子,心中一口气实在难以下咽,于是便带着清军四处寻找山东义军,展开疯狂的报复。
青州事变失败后,义军也不敢再次夺取山东大城,而因为青州聚集起来的诸路义军,在失去共同目标后,也再次分散开来,各自为战。
为了肃清山东,和托、李率泰等人精锐尽出,
在精锐的八旗兵追缴下,刚取得一次胜利的义军还没来得及喜悦,就被杀得大败。
义军人数虽多,可毕竟不是正规的官军,也不是久经战火的流贼,缺乏训练和经验,无法与清军骑兵抗衡,又不敢占据城池,就只能遁入山林,疲于奔命。
昏迷不醒的王彦被刘顺等人护着,跟着义军一起东躲西藏,后来秦尚行、郭把牌等人先后被清军扫灭,众人在山东也待不下去,便决定离开山东,另寻出路。
他们本想南下淮南,去投史可法,可和托欲杀王彦而后快,对山东义军恨之入骨,在南下之路上布置了重兵把手,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带着王彦流串到北直隶一带。
同山东相比,北直隶被清军攻占多日,义军早已被清兵肃清,清军防守反而宽松许多,王彦他们流串进来多日,都没被清军发现。
林子里,一千多义军,趴在地上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这段时间以来,每日面对清兵的追杀,使他们练就了一身保命的本领。
这时王彦听了刘顺的话,不禁皱眉思索,北直隶一马平川,若是不能全歼这支清军,一旦行踪暴露,他们极有可能又将面临一场追杀,但是用三百多人看押的数十名大明官员,却又引起了他的兴趣。
一番权衡利弊后,王彦决定还是干上一票,一是因为他们急需补给,二是因为他们人数比清军多上三倍,三是他觉得被拘押的官员身份不会一般,值得冒险一救。
当下王彦便叫来王威,钱一枫等老兄弟,各带数百人马,约定分进合击之计。悄无声息间,他们便分成三路,将清兵包围起来。
对于危机,路边休息的清兵全然不觉,也不怪詹霸大意,此地离沧州不过十里,他怎么可能想到,有人会如此大胆,在此偷袭咧。
清兵们或躺或坐在路边,有的闭目养神,有的悠然喝水,正清闲间,一片箭雨袭来。
只闻得“嗖~嗖~嗖~”一阵劲风袭来。
清兵瞬间就在一片惨叫中伤亡数十人,这顿时便引得队伍一阵混乱,那詹霸乃是文臣,哪里见过如此场面,差点就直接吓成脑瘫。
“兄弟们!随吾杀虏!”
王彦一抽腰刀,身旁的义军便一跃而起,猛然向路边清军冲来。
“公子有令!莫放走一人,给吾杀啊!”
呐喊身从三面响起,堵住的清兵前进后退之路。
此时的一千义军,与守卫青州城的赵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他们历经大半个月的奔逃,与清兵交手数十次,虽然一直被追着打,可却练就了一身临战的本领。
一阵冲杀,见义军如同虎入羊群一般,瞬间杀死大半清兵,令一旁被拘押的左懋第等人顿时震惊了。
“左大人?”
突然一声呼唤,将左懋第的目光从激战的义军身上拉回来,看着不远处一提刀男子,顿时惊讶道:“王士衡!”
“大人怎么在此?”
“士衡怎会在此?”
两人一对视,不由得同时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