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没回答金满堂的问题,转身走到陆鸣身旁坐着,姚飞霞亲自给他斟了一杯由夏枯草、忍冬花烹煮的凉茶。
那丫鬟显然是有几分见识的,一听就竖起柳眉,指着章珩要骂,却被贵公子拦下。
“何必一般见识。”
丫鬟狠狠地剜了章珩一眼,才恭顺地应了声“爷教训得是”。
接着,这位贵公子将清高的目光投向金满堂,俊雅的神态略过一丝嫌恶,“这酒家是你所经营?”
金满堂点点头,表情像中了暑似的恹恹。
贵公子道:“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果然人不可貌相。可有雅座?”
金满堂摇头,“这位公子真对不住,雅座已满。”
贵公子偏头望向丫鬟,眉目有着不悦,“枝儿,先前不是让你来订酒席?”
枝儿慌忙解释:“二爷,奴婢是来了,还把二爷的金子送上做订,可那人,”枝儿寻了一圈,指着金满堂忿忿道:“就是这人,把二爷的金子给扔出大街!”
这是赤果果的打脸。
贵公子皱起了眉头,神色冷了下来,挑眉望向金满堂,“不知东家如何称呼?”
枝儿抢着说:“二爷,我打听了,这泼皮叫金满堂,一向横行霸道惯了,如今竟然也不把二爷放在眼内。”
贵公子脸色更难看了,他在县衙做客时也听过金满堂的名号,在樟清县一带可是有名,风评极不好。“这种人怎么能堂而皇之地开酒家!魏源,备马车去县衙。”
金满堂惊讶地问:“公子你不吃了饭再去?”
贵公子甩袖,大气地说:“这里的饭食缺礼少德,本公子不屑食之。”
枝儿忙附和:“二爷说得是,真是污烟瘴气,教县老爷查封了的好。”
金满堂倏地喝道:“表哥,落闸,放狗!”
闸是酒家的门,狗只能由章珩来充当了,他飞快闪身拦住贵公子去路,“这位爷,有话好好说,动不动断人衣食岂是君子之风?”
金满堂吹了声口哨助兴,“表哥威武,表哥说得对!”
枝儿伸出双手推章珩,鄙夷地道:“滚开,你这井底之蛙,也佩和我家爷谈论君子之道?简直有辱圣人之名!”
章珩哪里是她能推得动的,胸肌一个反弹就把枝儿震开几尺。
金满堂瞟了夏欣一眼,见他神色泰然自若,而姚四也挤眉弄眼地示意她上上上!
那就上啊。
打啊!
金满堂冲上前扯住枝儿背后的头发往里面拖,“你这个坏人,你怎么不把你蛮横的态度和你家爷说说?”
打狗还要看主人,金满堂的作为彻底激怒了贵公子,“简直目无王法!我魏家的人你也敢动?”
“哦,原来是魏家的,不知是哪个魏家呢?”金满堂顺势一带,将枝儿推回魏公子身旁。
枝儿头皮疼极了,一向只有她欺负人,哪里有别人敢欺负她来着,龇着牙就要扑上前报仇,又被魏公子拦下。
“吴兴魏家。”魏公子自报家门时,腰身特别挺,那双眼睛飞到了头顶。
枝儿忙道:“二爷,估计这些低三下四的人,也不知道咱们魏家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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