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贵人。”
龚若水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也就不说了,“我请你喝花酒。”
陈东喜道:“这桃花酿好了?”
龚若水捊了捊胡子,神气地点头,显然对自己的桃花酿颇是自负。
陈东忙道:“给我留一埕。”
龚若水扫了他一眼,“听说武夷山的春茶……”陈东连忙作出反应,比了一个十字,对这曾经风靡权贵的桃花酿志在必得,“十天内给你送到。”
龚若水现在没有门路弄到顶级好茶,但陈东有。闻言,龚若水哈哈大笑,“好。”
二人击掌。后百无聊赖,两人走出院子望着这一望无际的桃花,粉、白、红三色交错,粉的娇人,白的清雅,红的妍丽,仿佛是琴、瑟与笛子奏和,一枝一朵一瓣起转承合,赏心悦目。
陈东被美景染了目,却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喃喃道:“只是可惜了我的马。”
龚若水看了他一眼,安慰道:“你不是托人相那种矮种的小马驹?顺便让人相匹宝驹回来吧。”陈东没有吭声,他捊着胡须不在乎地说:“骏马千金难求,这千金呢,我可以相赠。”
“龚爷觉得我会缺银子?”陈东奇怪地瞅看龚若水一眼。
金满堂睁大眼睛望着头顶,白色的帷帐没有任何花纹,比她脑子还要空白。那种苦得令人作呕的药味儿越来越近,就像暴风雨来临前夕黑压压的乌云快砸在头顶上一样,令人生恐。
一般受伤的时候感觉不出什么痛苦,因为太突然,痛苦都是事情发生后,心情沉淀下来时越来越痛,就像发酵的酒。可能是小黑和小白相助的缘故,她并没多大的痛楚,和一不小心碰到墙角一般,痛过后就没事儿了。
所以这碗药就不喝了吧。
小姑娘端着托盘,托盘上一碗飘着热气的黑色汤药,旁边白色小碟搁着一枚金色蜜饯。她搬了张小杌子坐到床边,将托盘搁在小几上,一把将金满堂拉了起来。
金满堂没想到药舍之女居然会这般狂放,有些呆愣。只见她指着汤碗,再比了个喝的手势,然后盯着自己,金满堂就猜这是个小哑巴?
出生医学世家,居然治不了这哑病,这得多残酷。
若是别人来,金满堂还想耍个赖将药打翻,可是面对这个一脸严肃的女孩子,她有些不忍。
“谢谢姐姐,我这就起来喝。”金满堂给了个大笔脸,双支着坐了起来,脑部的晕眩感已经消失了,就身体因失血有点虚。
小姑娘虽然板着脸,但见她坐起来,也配合着将药汤端给她,然后拿起白色小碟送到她跟前。
金满堂呶了呶嘴,自己说姚四喝药说得轻巧,到了自己要喝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哇!真的好苦。
长苦不如短苦,金满堂往左边吸了一口气,然后照着汤碗一气呵成喝下去。喝完后,脑中一片空白,只管在榻上翻滚。
卧槽,好苦,好涩,好酸!
此仇不报非君子!
直到她嘴巴被人撬开,沁进舌头滑入心脾的甜糯味唤醒她的神志后,才停止了打滚。
“唔,甜,好吃。”金满堂咂嘴,这蜜饯简直是救命仙丹。
门外闻声赶来的陈东,听到这句,才放心回头。
金满堂根本不知道门外有谁,发生了什么事,涎着脸央求小姑娘:“好姐姐,再给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