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鸣凤记》讲的是大明嘉靖年间,以夏言为首的一派大臣,同严嵩严世藩父子争斗的故事,整部戏不仅时间跨度长,而且人物众多,头绪纷繁,但志文粗粗一读,却觉得还有些看头。
尤其是《吃茶》、《写本》、《劾》、《斩杨》几出戏,把历史上因弹劾严嵩而死的杨继盛,在生死攸关间与严党面对面的斗争所表现出来的大义凛然、威武不屈的气节,描写得颇为成功。
“有意思。”志文情不自禁地低声说道,颇有兴味地继续往下看。
《鸣凤记》别出心裁,算是打破了当下戏曲作品以生、旦为主的格局,在长达四十一出的戏中,生(杨继盛)、旦(张氏)的戏在第十五出就结束了,其后原本的二号人物-夏言,反而成了主角。
之所以叫鸣凤记,是把夏言等反对严嵩的十位大臣称为“双忠八义”,把他们与严嵩相斗的精神喻为“朝阳丹凤一齐鸣”。
“总算等到你了。”志文大体看完戏本,展颜笑道,终于把沉迷在生旦唱腔中的宋献策给惊动了。
“咋了,志哥。”
“给,你看看。”志文把戏本递了过去,低声说道,“明天这出戏,总算是有皇帝出场了。”
宋献策接过,才一看到戏名就说,“原来是这出戏啊,倒是难得,这种大部头的戏,也不是轻易就能看得到的,不错,的确有皇上的戏,还是本朝世宗(嘉靖帝的庙号)的戏。”
“唷,听你口气,对这戏很熟嘛。”志文说道。
“鸣凤记嘛,以往一年看不上两回,唱腔曲调不敢称熟,不过情节梗概还是了然于胸的。”宋献策很是自信地说道。
“这戏早就有了?”志文问道,看宋献策这模样,鸣凤记不像是才出来的戏。
“早有了。”宋献策答道,“按我老师的说法,大概隆庆年间就出来了。嗯,隆庆是穆宗的年号,在嘉靖之后。”
怕志文不太了解本朝历史,宋献策还特意说明了一下。
志文有些迷糊了,鸣凤记说的乃是嘉靖朝的事儿,按说这种涉及到朝政的事儿,将其编成故事戏曲,怎么也得隔上很长一段时间,特别是戏里对嘉靖帝还有些不敬,这嘉靖刚崩,就有人跳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了?
大明的思想,还有言论,看来还真是宽松得可以。
摇摇头,志文将这些念想抛诸脑后,这些事儿跟他并无多大干系。
“宋先生,这戏你既然看过,那这皇帝什么时候能够出场?”志文问道。
他们此来大同,在这听了这么几天的戏,不是闲得没事儿干,而是专门冲着有皇帝角色的戏来的,明天的这出戏,总算是让他们的等待有了结果。
“还得看戏班子。”宋献策解释道,同一出戏,各个戏班子演的并不完全一样,会根据自身情况,加减一些戏份,“不过,最快明晚,最慢后日正午之时,怎么都能见得到皇帝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