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城门附近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哪有?”郝庆横眉怒目,随后低声嘟囔道,“我有给钱的。”
“给了多少?一文钱还是两文钱?”几个士兵不放过他,继续嘲弄。
郝庆抬手挠挠后脑勺,说实话,到底给了几文钱,他还真记不清了,随即恼羞成怒,扭头冲众兵丁怒吼,“劳资好歹昨晚有吃有喝的,今天就是饿死也值了,你们几个呢,还能喝几天糊糊?”
说罢,炫耀似的打了一个超长的酒嗝,霎时间,士兵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臭味。
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士兵们,被郝庆此话一呛,竟然无人还嘴,闹哄哄的现场,居然一下子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啪!”郝庆大腿上又挨了一脚,“哎哟,邹头儿,干嘛又打我?”郝庆有点委屈地问道。
“打的就是你这个王八蛋。”邹群似乎并不打算罢休,怒气冲冲地上前,作势还要打,吓得郝庆左闪右躲,直往人群里钻。
邹群见状,也懒得再继续追打,只戟指大骂,“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个没有家小要养,罗达比你还小些,一样有老娘和小弟等着他的粮饷,你这贼厮,炫耀喝酒也就罢了,还问大伙儿粮食够吃几天,这不是伤口上撒盐么?不打你打谁。”
郝庆这才明白邹群刚才打他的缘由,想想自己的确有些过份,随即团团作揖,“诸位兄弟,我嘴欠,我嘴欠,给大家陪个不是。”
“算了算了。”罗达出来打圆场,“你是什么德性,大家兄弟多年,又不是不知道,有口无心的,以后少去赌坊,少喝些酒便是。”
“罗达兄弟说的是,做哥哥的谢谢你了。”郝庆嬉皮笑脸地回道。
罗达没有理他,转而对邹群说道,“邹头儿,饷银什么时候能发下来啊,又是好几个月了,还有指望么?”
“有个屁的指望。”邹群狠狠地冲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就算发下来,层层扒皮,到了咱们手里也剩不下几个子儿。”
他也是有家小要养的,眼看家里的钱粮就要用尽,一样的急怒攻心。
“邹头儿,要不...”旁边有士兵眼中闪着凶光,“...等会儿不管是哪家的商队出关,咱们都狠狠地宰上一刀再说?”
“你疯了不成?”罗达跳出来反对,“且不说咱们一哨人马,即便满员也不过才四十八人,闹腾起来未必是人家大商队护卫的对手,就算人家这回咽了这口气,今后也要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士兵被罗达一番话驳得无言以对,他何尝不知道诸如范家这些大商家,在张家口的跋扈与霸道,只得在口中愤愤骂道,“也不知上面这些大人咋想的,粮饷不发不说,连中小商队也不让出关了,这不是要活活饿死我们么?”
“咋想的?”邹群也来了气,“他们怎顾得上我们这些小兵的死活,这些人在各大商社里可是都有份子的,不准中小商队出关交易,得益最大的,还不是像范家这些大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