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人,而是涿鹿商社的朋友。”贺文瑞说完,连连挥手,示意跪拜的诸人站起来,他这次来,除了要看山里的粮食情况,更是代表耿巡抚等人,着重与涿鹿商社拉拢关系的,自然要表现得亲民一些才好。
志文心里舒了口气,虽说跪都跪了,再磕几个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地上都是干了冒灰的黄土,磕头只做样子肯定不行,得实实在在地让头碰到地面,他是真心不想与之亲密接触。
“谢大人。”现下志文被知州大人扶住,他装模作样地挣了几下,也就顺水推舟地站起来了。
“都起来,都起来。”贺文瑞的长随在知州大人的示意下,将志文身后诸人都喊了起来。
志文心里微有不满,涿鹿山中已经不行跪拜之礼了,哪怕是在粮食丰收后,他的威望大涨之际也是如此,一开始有些人还不太习惯,不过在志文放出谁再跪拜,就将其逐出涿鹿山的狠话后,就再也没人敢了。
没想到才见这么一个知州,腿就又软了,看来任重道远啊。
不过见官不跪,似乎也不好,像今日这种情形,要是个个都铁骨铮铮不肯跪,那就糟糕了。
志文正纠结着,贺文瑞已经说话了,“周公子,这就是你口中称颂不已的郑小兄弟?果然是个俊朗少年。”
之前代表涿鹿山出头露面的,曾经有李智、孙大夫和宋献策,但在贺文瑞面前,就不能这般藏着掖着了,是以尚在路上之时,周承允就向贺文瑞坦承,一个叫郑志文的少年,不仅是涿鹿商社的大股东,更是涿鹿山的实际掌控人。
“大人谬赞。”志文不知该如何回答,嘴里只能重复着没甚营养的话。
“好了,不用客套,论年纪我算得上你叔伯一辈,若不嫌弃,你就唤我一声贺世叔,我叫你贤侄如何?”贺文瑞很是豪爽地直接说道。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才一见面就要认亲?
志文用眼角余光朝周承允那儿瞟了一眼,见他拼命眨眼点头,急忙躬身道,“世叔既然有令,小侄敢不从命。”
他反应奇快,这番回答与贺文瑞的问话衔接得几无罅隙,避免了双方的尴尬。
“好,我这贤侄,年龄虽小,却闯下了诺大基业,当真是年轻有为啊。”贺文瑞大声赞道,随后用手向外一指,“贤侄啊,我来问你,那些难民,你打算怎生安置他们?”
这才是贺知州尚未真正核实清楚粮食产量,就态度大好,不但不要人跪拜,还口称贤侄的真正原因。
贺文瑞初到商社大门口,就看到了镇外有条不紊进发的难民大队,询问之下,才知道涿鹿山不仅自己种地织衣,还大量招募难民,令他颇感意外,这是捡到宝了啊。
连年天灾,各地难民都不少,怎么处置这些人,就成了当地官府的难题,置之不理的话,治安大坏不说,还有可能引发民变,一旦有乱,那这官也就当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