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上他比自己公子更着急,要是涿鹿山被流匪攻破,公子投进去的三十万两白银可就全打水漂了。
但身为贴身书童,还是得尽到自己的责任,司茶拉住周承允的马缰,提醒道,“公子,咱们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去拜见巡抚大人,怕是不太妥当。”
周承允看看自己沾满泥灰的衣袍,司茶同样也睡如此,甚至头发眉毛上都有不少灰尘,遂失笑道,“不错,这个样子去见耿巡抚,怕是会被乱棍打出,走,先洗洗再说。”
匆匆找了家客栈,一番洗漱之后,周承允换了件衣衫,正要出发,在晋阳的大掌柜上门求见。
周承允急着去找耿如杞,本不想见,奈何准备好的礼物都在此人手上,只得让司茶将其唤进来。
“公子,有加急密信刚刚送到。”晋阳大掌柜一进门,不待周承允发话,就递上一卷尚未打开的密信,随后告退,以他的身份,还不够资格参与。
周承允接过打开,信上内容不多,只需扫上几眼,就能将其大致看完。
片刻过后,一路上紧锁眉头的周承允初展笑颜,随后更止不住地乐出了声。
“公子,何事高兴?”司茶好奇地问道。
“大喜,大喜啊!”周承允笑道,“来,你也看看。”随后将信递了过去。
“这...”司茶看完,一脸不可思议地抬起头,“这是真的?”
密信上言道,涿鹿山鏖战正酣,志文带着大队骑兵突然出现,里应外合,不但解了涿鹿山之围,还射杀两大流匪头目,杀死、俘虏的流匪不在少数。
周承允点点头,“这等大事,须骗不了人,再说,我相信那郑家小子,他总是能让人惊奇。”
“这信再早来几天,或是咱们晚走几天就好了,也不用跑这一趟。”司茶叹道,这封密信是在他们离开解州之后送达的,因为周承允不在,随后又被送到了晋阳。
“不然,”周承允摇头道,“其实解州的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我本就打算这两天去涿鹿山的,走得早点晚点而已,差别不大,这晋阳咱们都得来一趟。”
“公子,那耿巡抚那里咱们还去么?”司茶问道。
周承允在屋里踱了几步,没有回答司茶,而是笑道,“没想到咱们这晋阳的掌柜还是个福星,你去把他叫进来,我和他聊聊。”
“见过公子。”这掌柜进来就躬身行礼。
“掌柜的有礼了。”周承允还礼道,“如果我没记错,您也姓周,是吧?”
“没错,公子记性真好。”周掌柜回答,“当年老爷还在的时候,到晋阳开拓商路,因是本家,与我一见如故,承蒙他青睐,让我做了这儿的大掌柜。”
“周掌柜这些年在晋阳,做了不少事儿,承允先谢过了。”
“公子这是哪里话,不敢当,不敢当。”周掌柜逊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