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咱们也不能大意,还是有能人在里面的。”老言说道,“你看,除了之前第一次架云梯,直接把云梯搭上了墙垛口,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做过了,弄得咱们用树杈赶制出来的工具,全成了无用功。”
说罢,老言指指放在墙角的几根长长的,一端呈丫形的长棍。
“还有,在咱们把树都砍得差不多的前提下,还能这么快就造出云梯来,也算有些本事。”
老三随意扫了一眼树杈,“没事儿,言哥,现在用不上,以后可以拿来当柴烧。”
“那怎么行?就算一时用不上,也得备着,万一哪天有用呢?”老言斥道。
“唉,”老三叹了一口气,又朝城下扫了一眼,那里明显是流匪头目聚集之处,已经在他的弓箭射程之内了,“李定国这小子不是说,等贼头们松懈下来,咱们够得着的时候,就能用箭了么,怎么还不让用?”
“你嘀咕个啥,时机不到。”老言说道,“时机上的把握,你觉得定国会差?忘了他在山谷里伏击咱们的那一战了?再说了,这么大的雨,咱们的弓拿出来,被雨水一淋,能有多大劲道,箭射不射得出去都是问题。”
“行了行了,言哥,咱哥俩争论这个没啥意思,你守着会儿,我去门楼那儿避避雨,这鬼天气。”老三说罢,拔脚欲走,他对这场大雨当真是厌恶无比。
本来若是天晴,也不用麻烦其他人,他自己就可以烧些滚水往下泼,好歹也能出点力,可这么大的雨,即便门楼那儿有遮挡,烧水倒是没事儿,可端到城墙边再泼下去,到了人身上,滚水也成了温水,哪里还有什么杀伤力。
至于滚木擂石,眼下战况还不够激烈,没必要用上。
而老言到底年纪大些,更关心农事,不但没有像老三那样抱怨这场雨,反而有些高兴,自天启末年以来,不唯陕北,整个北方都是一年比一年干旱,已经很少见过这么大的雨势了,他巴不得雨下得再大些,再久些,这样山里种的那些奇奇怪怪,据说很神奇的粮食,或许能多收获一些吧。
见老三想去避雨,老言没有反对,这雨势实在太大,只片刻工夫,他们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浑身大汗被雨水这么一浸,体内的热气尚未散透,外面的湿冷之气又浸了进来,让人好不难受。
老言自忖,凭这些流民,预备队和自己就足以应付了,不过老三也不能就这么去城门楼,得做些事情。
“老三,你去门楼那儿也别闲着,洗些山姜出来,烧锅姜汤,给大伙儿暖暖身,驱驱寒。”老言吩咐道,他们追随志文虽晚,但耳濡目染之下,日常应该注意的卫生习惯,还是基本养成了。
大热之下正出着大汗,骤遇这种大雨,不但会受寒气侵袭,湿气也会趁虚而入,一个不好,这番大战下来,不少队员恐怕都会病倒,眼下这种时候,大规模的减员,对涿鹿山来说,是不可承受的。
“好嘞,还是你想得周到,言哥。”老三脚步顿了一顿,就接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