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人接应,而四个人能团灭了我们八个好手,这身手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鸿基哥,这你就猜错了,”田见秀摇头,“他们肯定也是有人接应,才反杀了我们的兄弟,得以逃脱。”
李自成没有说话,看着田见秀,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八个兄弟,身死之处离大队人马很远,双方一追一逃,应该用了不少时间,我们的人身上没有刀伤,说明他们一开始是占了上风的,只有要害处一道箭伤,那应该是对方接应人马到了之后的事,均是一击毙命,说明接应的人中有神箭手。”
有箭手?李自成眉毛一挑,“看得出这箭手使的是什么手段么?”
田见秀有些沮丧,“对方虽然没有毁尸,但将箭支都拔走了,仅凭箭伤,我可看不出来。”接着问道,“这里已是宣府,会不会是边军夜不收?就凭卫所那些人,可没这么好的箭法。”
说完自己都紧张起来,“鸿基哥,还要不要往前走的?若真是边军,咱们恐怕想跑都跑不掉,要不,现在就进山里躲躲?”
“坐下,既然跑不掉,还慌什么!”李自成喝道,“一箭毙命,边军有这手段,山中猎户就没有吗?还有塞外胡人,箭法好的也多的是,你难道不知?”
田见秀被一通呵斥,也冷静了些,再不敢说话,乖乖地听李自成接着说道,“越往北走,势力越复杂,边军、鞑虏,甚至一些大商家,都有这个能力,咱们不能因为这么点事儿,就自己吓自己,还进山躲躲,这么多人,进山喝西北风啊?“
“这事儿你跟其他人说了么?”李自成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问道。
田见秀低着头答道,“没有,鸿基哥,我一回来就找的你。”
“很好,跟其他兄弟都交待下,这件事谁都不许外传,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包括...大头领!”李自成低声吩咐道。
“那...要是有头领问起这件事呢?”田见秀有些疑惑地问道。
“就说发现的这些细作负隅顽抗,全被咱们杀了,难道他们还会关心咱们死了多少兄弟么?”李自成有些不耐烦,说完话挥手让田见秀出去了。
一个人在帐内来回踱着步,李自成仔细盘算着,他何尝不知道田见秀的推断才更接近事实,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现在大队人马已过大同镇,身处宣府境内,离保安州只有十余天的路程了,就此罢休,如何甘心?
要是回头,被大同和宣府两个边镇夹在中间,风险说不定更大,而且又去何处就粮呢?只有一鼓作气冲出宣府,赶到保安州,拿下涿鹿山,有了粮草补充,才有一线生机。
之所以不让田见秀外传,就是不想让那些首鼠两端的家伙们知道,免得队伍四分五裂,凭他自己一营人马,想拿下涿鹿山,却是力有未逮。
管他的,李自成阴阴一笑,他帮王嘉胤协调整个队伍,处于中军位置,就算有官军围剿,不论从何处来,闯将营都有充裕的时间遁走,不会伤了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