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开点,比上其他庸庸禄禄之人,这些将士的人生都能出书了。”
李敬业口中虽如此说,安慰着骖宾王,但眼中却不见一丝释怀。
一阵急风吹过,白幡舞动,发出猎猎的响声,让孟和山显得更凄凉,听的薛仁贵只想大吼发泄一番。
头顶上的太阳渐渐西垂,孟和山上不知何时响起了冲天的激吟声。
“我有忠烈兮千古国殇,猛士身死兮不得回故乡。大漠阴山兮一别去,浴血沙场兮云飞扬。挥吴钩兮夺硬弓,血染甲兮大旗红。怀故国兮志坚诚,心高洁兮不可凌。子魂魄兮为鬼雄,出不入兮往不返*……”
祭奠仪式后,大军远去,孟和山前,出现一面现凿出来的略显粗糙的一面丈余来高的墓碑,其上李绩亲自题字“魂兮归来”镌刻在山碑之上。
而孟和山此时却独留薛仁贵一人,其时正是日薄西山,孟和山一片黑暗,依着山壁的墓堆,杂草被乱石压得抬不起头来,风中传来阵阵凄厉的嚎叫,整座山头笼罩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行军打仗,墓前自是不可能有祭拜的黄纸,其凄惨悲哀的景象直令人看了心中毛毛的,那乌鸦声再次响起,诡异恐怖阴森。不过薛仁贵却不在乎,一屁股坐在墓前,仰首喝着烈如火、利如刀的马奶酒,看着草原上渐渐远去的唐军背影,一点儿也不介意身后孟和山上无数的坟墓。
西风烈,刮得千余白色的招魂幡招展开来,思及兵败,九尺男儿的薛仁贵,竟也禁不住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哭声弥漫了孟和山野,吓得乌鸦鬼叫的飞走了,太恐怖了,吓死乌鸦了。跟随大军行至远处的李敬业,回头遥望孟和山前孤独的身影,心中长叹,转头对自家老头肃然道:“此次兵败,非战之过!薛仁贵无罪!”
李绩闻听爱子之言,颌首,随后又摇了摇头,身侧的李敬业皱了皱眉,不明所以。
李绩淡声道:“此败,虽事出突然,但薛仁贵身为前锋指挥,难辞其咎,五千大军全军覆没,总要人负责的,不是吗?就连老夫也要担一个用人不明之责,况且,薛仁贵自打从军后,未尝一败,此次,未必不是好事,经此一役,未来才能堪大用啊。敬业,世上最可贵其实不是不败的将军,而是常胜将军。”说完,李绩再不言语,策马奔到队伍苒前面。
“大帅怎么说,有没有说惩罚薛将军。”一看李偻走远,骖宾王立马上前问道。
摇摇头,李敬业撇嘴气道:“鬼知道,老爷子拿翘装深沉,口风紧的很呐*……”
拍了拍骖宾王的肩膀,李敬业嗤笑道:“放心,没事啦!老爷子虽没说什么,但本将军何许人也?一听就明白,这是要以观后效呢。”
“以观后效?”……但愿薛将军不要就此一蹶不振。”骖宾王一愣,随即点点头。
“快乐使人浅薄,挫折才能使人成长,若是用五千唐军能换得未来一代名将的成长,纵有牺牲,也是大幸事,本将军可还静等着薛仁贵的蜕变呢。”李敬业扬起马鞭,“*……”的一下,策马狂奔起来。
“人不犯我,我亦犯人;人若犯我,我灭他全族。”李敬业远去的背影模糊了,但狂吼的留下好这么一句血气腾腾之言,却好似萦绕在骖宾王的耳边,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