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边抽身出来,边对那将要哭出声来小姐道歉,因自己毁了对方入宫的美梦,实在心感戚戚。
高太妃一脸轻松地看着书玉逃亡下楼,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这下好了,不用自己费事,这丫头自己就把自己毁了。
颜夫人也在心里好笑,这是有意还是无意?难说,难说得很哪!
台夫人便指书玉道:“就是她?”
高颜二人同时回头,笑道:“正是她!”
这下皆大欢喜,大家都觉得满意了。
除了钱家以外。
钱太太见备选那桌上,一个自家人也没有了,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心里将书玉恨出翔来。
怎么好好的就将那杯该死的酒弄洒了?!多好的机会呐你不抓紧!早知这样浪费不如叫别人去了是不是?自己还有三个女儿呢个个貌美如花闭月羞花,哪个不比书玉强?!
钱太太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瑞芬和曼英则在一旁有声有色地幸灾乐祸。雅秋呢?却在不知不觉中,又不见了。
书玉溜出来后,径直沿着楼下戏台边的抄手游廊,朝自己在这东平楼认得的唯一方便可靠的去处,厨房,奔去。
“哎呀小姐,你下手也太狠了些!可怜这石榴红最不经染,白浪费了,啧啧!”酒儿边抱怨,边忍不住地笑。
书玉回身怒斥道:“那种时候我还管它染不染?能想出个法子就算不错了!酒还不够好?若我将上菜的盘子打翻了呢?!”
酒儿一愣,跟着看看书玉,二人同时捧腹大笑起来。
“别人我不知道,那家的小姐若见到菜汤泼在自己身上,只怕就要叫得楼也塌了!”酒儿说得眉飞色舞,书玉笑得花枝乱颤。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笑够了之后,书玉一本正经地双掌合实,向上拜了拜,真心实意地求菩撒保佑那小姐中选,别因为自己误了人家的好事。
“小姐,你看,那是谁?”忽然酒儿眼角瞄见楼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当下就拉书玉来看。
书玉睁开大眼一瞧,我的天神!这不是 雅秋吗?怎么她不在自己座上,反跑来这边了?
原来,雅秋此时正坐在一桌书玉并不相识的席间,跟一位年轻女子有说有笑,看其装扮,青衫粉裙,怕是这家的姨娘。
正好此时有个送菜的伙计从书玉二人身边走过,酒儿一把拉住问道:“小哥我问声,上头这桌,坐的是谁家女眷?”
那伙计上下将酒儿和书玉打量了一番,笑着开口道:“这个么,是户部,林尚书家眷所在。”
听见这话,书玉觉得有些奇怪,这人自己认识?怎么声音这么熟悉?
酒儿却没注意到这个,只听见尚书二字, 惊得张大了口收不回去,跳起来问书玉道:“怎么钱家二小姐认识林尚书家姨娘了?”
这时书玉正抬起眼来,朝那伙计看去,酒儿见其不理自己,也顺着她目光看去,相视之下,两人更比刚才更惊,简直就连话也说不上了。酒儿呆若木鸡地站着,书玉则连退几步,直到将身子抵住了墙,退无可退方才停止。
待面前那双熟悉的桃花眼眯了起来,酒儿似被解了死穴,这才方能说得出话,第一句就问:“东家,你怎么在这里!”
颜予轩笑着回道:“你个没大没小的丫头!这是我家的店,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话是对酒儿说得,可他的眼睛,只看着书玉。
书玉心里一目了然,定是颜予轩知道自己要来,故意扮成小厮,好趁上菜之机,见自己一面。
想到对方为自己这般用心费力,书玉脸红体热,腔子里那颗砰砰作响的心,就快跳出口来了。
“你们怎么不在楼上好好看戏,跑到楼下来了?”颜予轩等不到书玉开口,只好先问酒儿。
酒儿正要说话,却被身边戏台子上一阵喧天的锣鼓声吓住,这样大的声响,就算是高音大喇叭发声,只怕也听不见。
颜予轩见状,忙将手里托盘交给他人,自己则领着书玉酒儿,悄无声息地,向后头走去。
楼上众人都在看戏,没人注意到书玉,就算看见,只当跟个小厮寻地方换衣服去了,也并不在意。唯有兰纬,她是一眼就看出那小厮是谁了,心里不觉苦涩难禁,只是想起书玉前儿的话,再看看身边,又看看台家那边,她定了定神,将这一股苦水,复又压重重地回心底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