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婚事,就这么黄了。
“我那日喝多了,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沈忠信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瞧见他眼睛还一闪一闪的,沈钟磬恨不能揣他两脚。
“为了个戏子跟人打架!”沈钟磬狠狠瞪着他,“你名声这会儿可是在上京传开了,现在好人家的女儿已经没人肯嫁给你了。”
那样正好!
沈忠信心里欢呼,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大哥日理万机,就别为我的事操心了。”又道,“左右大哥答应过我,两年以后还让我回百泉跟师父学艺的。”
沈钟磬脸色一阵青黑,“成了亲也一样学艺!”语气霸道而果决。
“大哥……”沈忠信大叫。
“西北总兵吴祖训才被调任回京,任拟兵部侍郎,西北刚出了一个空缺……”
沈钟信眨眨眼。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很多人窥觑这个位置……”沈钟磬想了想,“李大人有个表妹刚及笄,魏大人有三个女儿,个个花容月貌,张大人……”沈钟磬一个一个地数着。
知道他在给弟弟找媳妇,这些人都给他透过气,大有结亲之意。
沈忠信脸色越来越白。
谁任西北总兵就是他大哥一句话的事儿,想要这个位置,就得走他的门路,如果牺牲一个妹妹或女儿就能得到,即便他沈钟信是个瘸子、瞎子、又老又丑的鳏夫,人家也会把如花似玉的女儿妹妹嫁进来,他大哥若真打定了主意拿官位给他换媳妇,这次他再耍什么诡计也逃不脱!
想起这些日子就有许多人天天拉自己喝酒,大有溜须奉承结亲之意,沈钟信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大哥从来不徇私舞弊的。”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沈钟磬的神色。
沈钟磬面色凛然,“……就这些人家,你自己好好想想,相中了谁家,我立即就去定了,年底就抬进门!”
“……我听大哥的话,再不捣乱了。” 沈忠信彻底被煮熟了。
沈钟磬舒了口气,“常言道妻贤夫祸少,我也希望你能正经地娶一门好媳妇,你若真肯好好相亲,我就再托人认真给你介绍一个,如果还不成,说不得,我就直接给你往回抬了!”
楚欣怡已经不合适主持中馈了,可甄十娘的身体也不能太操心,她回将军府后接中馈也只是象征性地比量比量,最好还是交给兄弟媳妇。
相应的,这个兄弟媳妇的品行还真不能含糊了!
……
两个壮汉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冲进回春医馆。
“……求求大家”后面跟着一个五十多少面色拗黑的老汉连连朝前面排队的人拱手,“让一让,让一让,我儿子被黑熊咬伤,就要死了!”
“有急症!”早有小医护跑出来帮忙疏通,“快走急症通道。”回头挡住跟着闯进来的其他人,“家属只能进来一个,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把跟在担架后的几个村民挡在门外。
“是外伤,去三号诊室找卢大夫!”导诊急匆匆带病人进了卢俊的诊室。
“伤口太大,需要缝合!”卢俊头也不抬地吩咐道,“准备麻药、消毒,止血带,缝合针……”
几个小医护匆匆地忙碌着。
“谁是家属?”秋菊推门出来,“病人伤势严重,我们会尽力抢救,需要签一份同意书?”
“我儿子还有救吗?”老汉苍白着脸问道。
“有一半的可能救活……”秋菊把救治中可能出现的风险说了一遍,“需要您签一个知道这些,同意救治的文书,我们才能救治。”
听说儿子还有救,老汉连连点头,“只要能救我儿子,签什么都行。”
“秋菊姐姐……”那面有小医护大声问,“桑皮线要煮多长时间?”
“两刻钟!”秋菊拿起笔,“叫什么名字?”
“徐宏”
“……”
“我不会写字……”
“按个手印就行。”
救治紧张却而不忙乱,医馆内很快恢复了有条不紊。
“……这么重的伤医馆也能治?”门口有病人问起来。他们亲眼看到躺在门板做成的担架上的那个男人浑身是血,肩头都露出了花白的骨头。
“家属没哭闹,应该是没事……”大家都翘着脚往里瞧,透过洁净的大玻璃看到医馆内次序井然有序,有人说道。
“多谢大家让俺表哥插队,俺姓张,叫张富贵,住在十里外的红河村。”跟来的一个被赌在外面的家属就舒了口气,一边擦着满头的大汗向前面排队的病人连连道谢,“受伤的是俺表哥,被黑熊掏了两口,抬下山就送到了村里的医堂,大夫让准备后事,听村里有人说这里的大夫多,让上这来试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