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好在李长河一直护着喜鹊,又加上她怀着李家骨肉,也没受太大的委屈,只是耳根子天天不得清净。
这些事情甄十娘也听秋菊说过,只是碍于自己境况窘迫,没立场说话,便一直装不知道,只以养胎的名义让喜鹊尽力留在家里伺候公公婆婆,如今见她一翻身便想着报复,甄十娘还真怕她为此和婆家闹矛盾,处不好婆媳关系。
李长河的母亲不过个普通的村妇,她能有多大的心胸?
儿媳妇整日给人做牛做马却没有工资报酬往回拿,她自然要抱怨,可她也有乡村人特有的淳朴善良,嘴里骂喜鹊,可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喜鹊往自己这儿搬东西,偶尔有好吃的,也会喊了简武简文过去吃。
内心深处,她还是同情自己的。
这种人最好相处,她的心情你一眼就能看穿,不像有些人,心里一百个恨,一千个不满,也不表露在脸上,这才最可怕,比如楚欣怡,比如……
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婆婆,甄十娘心没由来一阵发冷,暗道,“喜鹊说她恨极了我,若有一天遇上了,我怎么才能和她搞好关系?”
既然一头扎进来了,这便是她必须要做好的功课。
沈钟磬至孝,若她不能和他母亲搞好关系,便得不到他的支持,若得不到他的支持,自己以后的小媳妇生活将步履维艰!
突然间,甄十娘有些羡慕喜鹊。
“奴婢知道……”喜鹊瘪瘪嘴,任性地嘟囔道,“她总嘟囔小姐,奴婢就是不甘,就想给她点难看。”
“都要当**人了,还这样小气……”甄十娘白了她一眼,话题一转, “让长河做护院也是暂时的,等我的丸药打开销路,就让他帮我管药厂,至于他弟弟……”低头想了想,“就先过来试试吧,若能行就留下来。”
喜鹊点点头,“奴婢听小姐的。”
两人正商量着去哪再雇四个护院,李齐媳妇来了,端了一大盆糯米黏糕。
黏糕取年高的谐音,意喻年年高升之意,过年了,梧桐镇的人喜欢家家户户送黏糕。
“天……”一进门,她眼睛便不够使,“天!”摸摸金丝楠木松鹤延年大屏风,“天!”
秋菊嘻嘻笑着递上一杯茶,“伯母,喝茶。”
见她还兀自呆愣愣地站在,甄十娘就拽了她往炕上坐,“炕上暖和。”
“天,我才几天没来!”直坐到了炕上,李齐媳妇还没回过神。
“过年了嘛……”甄十娘笑着打哈哈。
“你往年也没这么气派过……”伸手拽拽甄十娘身上的锦缎袄,“啧啧,连袄都是三成新的,上好的蜀锦……就说你不是凡人,果然就飞上枝头了。”目光闪闪地看着甄十娘,“都是顾买办送来的?”一拍巴掌,“就说你那趟上京城不白跑,怎么样?”想起什么,她神秘地眨眨眼,“听顾买办说,他家主人一年前才死了妻子,还一直没续弦呢,是真的?”感慨道,“听你李大哥说,他家主人是个大官,果真进了这样的人家,别说续弦,就是做个妾,也比一般人家强。”看向甄十娘的目光满是艳羡。
屋里顿时一静。
喜鹊和秋菊面面相觑,脸上隐隐带着股怒意。
这银子是她家小姐名正言顺的夫君—沈钟磬出的,来路堂堂正正!
可是,这却不能对外人说,梧桐镇的人都知道甄十娘这几年过的苦,若一旦知道她就是名声赫赫的大将军的嫡妻,沈钟磬立即就会被人指破脊梁,尤其李齐媳妇还知道甄十娘就是名声在外的简大夫,更不能把这层窗户纸桶破了。
“这……这是怎么了?”李齐媳妇被突如其来的沉寂惊住,她忐忑不安看向甄十娘。
“你出去可别乱说话,我夫家也是个有权有势的……”甄十娘神色难得地严肃。
李齐媳妇眼前一亮,“你夫家……”
甄十娘已转了话题,“李嫂有事儿?”若只为送那点黏糕,遣个伙计来就是了。
李齐媳妇大失所望。
可也知道甄十娘不想说的事儿,任她磨破天也别想问出来,就敛了神色,“可不是有事嘛。”笑呵呵地看着甄十娘,“你说这事儿也神了,你那些丸药以前打着你的旗号偏偏一粒也买不动,自从你不让我说那药是你出的,倒买的快了,这些日子天天有人来找,几天功夫就被哄抢了,今儿又来人问有没有了,还允诺有多少要多少,这不,你李大哥一大早就急巴巴地让我来找你……”看着一屋子的金碧辉煌直咂嘴,“要不说这运气来了拉屎都能捡到金元宝,阿忧这次可是要彻底发达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