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兵散去以后,血城沿途也变得宽敞起来,而且,愈是向前走,道路愈是广阔平坦,而且,不似刚刚狭长走道中的黑暗,这里隐隐的,不知是从哪里散发出淡红色的光辉,就犹如……被稀释的血液。
骤然,前路豁然开朗,道路两边一座座高耸穹顶的黑红色房屋,竟都是用或长或短或笔直或弯曲或森白或钝黑的骨头架起来的。高耸的建筑一座挨着一座,如同商铺的骨质门楣上挂满吸引顾客地条幅或是装饰品。
我呆呆地看着一个灰白色翅膀的……按照成大色狼的意思,这就是所谓的高等旱魃,比之路冬声和濡以沫还要高等,如此高等的旱魃,也不知道会不会高等数学,话说咱某年某月某天,高等数学居然没及格。
咳咳,跑题了。
灰白色翅膀的主人正自在一处货摊前挑挑拣拣,煞有介事的样子和外面的人类买东西时毫无二致,如果不是那张森白的脸和灰白的羽翼,我很有可能只是认为她只是个居家节俭的小媳妇儿。
路过这个女旱魃时,我特好奇地瞄了眼女子正在挑拣的商品,不看不知道,一看……我勒个去,这女旱魃也忒开放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买套套!
呃……这里会有套套那么高级的玩意儿?我也好纳闷地说。
抚了抚成秋碧盘踞着的小胸脯,我轻不可闻地问道:“大色狼,刚刚那女旱魃看见了么?她在挑买的东西……你们这里是做什么用的?”
小巧的盒子,上面分明绘就的是唯美春宫,就算离了相当一段距离,但就咱堪比狼光扫描仪的眼睛,嘿嘿。
感受不到成秋碧的寒凉,我又拍了拍胸脯,然后见其还是没反应,我就又拍了拍,那只色狼居然还没反应,我再拍,没反应,我拍我拍我拍拍拍!
“咳咳——”拍大劲儿了,肺都跟着颤两颤。
不负我的自我牺牲,成秋碧终于有了声音,他说:“这个问题我想你这辈子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我挑眉:“是么?”
终于感受到了成秋碧身上的凉意,我摸了摸耳根,就听他的声音在我耳洞中敲击耳膜道:
“听你的口气,你是知道了?”
我抿了抿唇,然后说道:“不说了,少儿不宜。”
这话落地后,成秋碧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但他终究还是开口,而且是惊讶开口:
“你真的知道!”
我摇摇头,特肯定地说:“我不知道。”起码我不知道他和我的认为是不是一致的。
成秋碧似是松了口气,因为我感觉到靠近胸口的凉意瞬间沉重,他说:
“我想也是,晷宫国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它的功用的,那可是我们祖先传承下来的。”
我惊:“你们祖先都用这么高级的东西了?”话说在原本的世界,有套套的历史不说屈指可数但也没久到……呃……“成大色狼,你们祖先的时代距现在多久了?”
成秋碧特自豪,回道:“至少也有五千年的历史了。”
“五千年!!?”好吧,我承认他们祖先的伟大,居然连套套这种极具安全性的那啥用品都发明出来了,俺五体投地肝脑涂地啥东西都落地。
街道两旁的摊位和商铺逐渐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旱魃也自然而然地成群成堆。在这里,除了跟在我置身队伍里的那几个跳跳兵之外,在这血城里,根本再也找不到一个走路用跳的。街上行往步履成风,偶尔在半空中会看到一对对或是纯黑或是浅灰或是灰白,个色翅膀缓慢的扇动着,看着挥动翅膀的旱魃们,就算他们长得跟鬼似的,此刻看去也自带上了些优雅与气势,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唯美。
血城上空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但如夜的空间里,由刚刚的浅红慢慢被深红或是淡紫所替代,使得整个城市陷身在一片血色光华之中,偶尔天边飞划过一弯弯黄绿色极光样的光线,那场景,我这没抵抗力地直接就目瞪口呆了。
“没想到旱魃比我们人还会享受!”我惊得脱口赞叹。着实,这满眼的夜景,括弧,不知道现在外面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但究其这里除了黑暗就是黑暗,那咱就夜景吧,括弧完了。满眼的夜色景物和我原来所居住的地方相比,我居住的地方简直就一贫民窟。
红光打在骨质的房架上,森白的质地立时被晕染出一片片如朱砂般的磨砂质感,我继续把嘴巴张大,直到嘴巴可以塞进去八九个跳蛋了,我才……咳咳,下巴脱臼了!
我可劲儿拍了拍我那粉嫩嫩的双侧小脸颊,直拍出两圈红晕我那脱臼的小下巴才被我强行掰回来。我感叹我医术超群的同时,继续把目光锁在那骨头架子似的房屋上面,直到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些不是真正的骨头,而只是些大理石做的模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