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翻天了,早些出去也让他们安心,也能帮着想法子救火。小葱,可帮陈爷爷包扎好了?”
何氏听了,立即哭道:“他爹,咱们赶紧出去。我可怜的槐子,可不能干傻事哩!”
大家都如梦初醒,轰然动身,背的背,挑的挑,有人举着火把,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面黑暗处摸过去。杂乱、拖沓的脚步声,和众人的低语声回荡在地底溶洞,激起嗡嗡回音,火把的黄光映照在大家脸上,均是一片肃然。
拐过一组遮挡的嶙峋奇石,前面更广阔起来,黑黢黢的看不清洞壁。
菊花怕乱了方向,便让王忠和严师傅带人往东西两个方向先去探探,看哪个方向有出路。他们则在原地等候。
刘黑子放下老娘的尸身,对菊花道:“还是我去吧。我山上水里摸惯了的,比他年轻人老成,也容易认路些。”
菊花点点头道:“那刘叔小心些。”
张大栓心急在上面救火的槐子,不想原地傻等。便和刘黑子一起去了东面。板栗、小井儿也一定要跟着去,只得也带上他们俩。
他们几个顺着一道地下暗河走了好长一段路。在一面山壁前止步——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张大栓见了,忙急急地转头道:“这边不通,赶紧走。早些找到出路。上去好让你爹放心。也不晓得他这会儿急成啥样哩!”
因刘黑子高举着火把。板栗人小眼尖,早看见崖壁下方,那道暗河流入地下,旁边有一丛灌木。后边黑乎乎的,像是一个洞口。忙对爷爷说了。
刘黑子和张大栓上前,用带来的一根扁担往洞里扫了扫,里面果然是空的,而板栗和小井儿蹲下身子,在清浅的河底发现有好几只冬眠的乌龟。
他心中一动,按娘说给自己的方向一琢磨,对张大栓道:“爷爷,这地方怕是通往桃花谷那边的山洞,那儿可是有许多乌龟的。”又指给他看那水里的乌龟。
张大栓听了一想,果然不错,高兴地说道:“那咱们赶紧去叫大伙儿过来,从那边就能出去了。”
刘黑子忙道:“先甭急,让我过去瞧瞧。不然的话,要是这里面走不通,那不是让大伙白跑一趟么。”
张大栓听他说得有理,便嘱咐他小心些,上前帮着扒开灌木,刘黑子小心翼翼地举着火把就进去了。
这边一大二小三个人眼看着他走入一条狭长的通道,穿过去后,不见了人影,不禁大喜,想着这出路算是找对了。
板栗骨碌转了下眼睛,对张大栓道:“爷爷,咱们回去先不跟人说这儿有条路通桃花谷,这个秘密先留着,往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先看看那边有没有出路,真没有的话再过来重新找,装作才找到。”
张大栓愕然问道:“能有啥用处?”
板栗耐心地对他道:“就说这一回,要是咱们家里有一条地道,那咱们还会差点没命么?我记得老宅子那边,外婆家跟我们家原先都有地下储藏室的,可咱家如今连个地窖也没有,怪道这回这么狼狈。”
张大栓听了连说有理,夸孙子聪明机灵,等刘黑子转头后,爷孙俩急忙告诉了他这个打算。
刘黑子点点头道:“是该留一手。张家越来越富了,该多准备几条路。咱们总是太实诚了,这回才被人钻了空子。先不要说,我估摸那边肯定有出路。想必太太晓得了,也不会怪咱们隐瞒的。”
张大栓一个劲地点头道:“就是。咱们有这样一个地方,有事也不怕了。”
又问他通道那边是个啥情形。
刘黑子道:“那边又是一个洞,老长,我走了一段不见头,就转回来了。小少爷说的没错,那方向还真是往桃花谷去的。”
几人商量定了,又互相统一了口风,特别叮嘱实诚的小井儿千万不要说漏了嘴,然后才往回去。
回去后,严师傅那一拨人已经回来了,正跟菊花说那边仿佛有出路,因为他们走到一个地方,能看到上面透下来的红光,似乎是外面的大火映照的。
众人都欢喜起来,再听张大栓和刘黑子说这边不通,便不再留心,一窝蜂地收拾东西,跟着严师傅往西边去了,恨不得一步回到地面。
七弯八绕的,菊花一边扶着葡萄的胳膊小心地走着,一边打量四周,不禁咋舌:这下面真大呀,整个地下几乎是空的,怪道上面一烧,地下水就流失了。
她也跟板栗似的,不住在心里转着别样念头,真不愧是母子。
走了一盏茶的工夫,转了几个弯,还隔着老远,就见前面红光跳跃,光影斑驳,映照得地面各样怪石突兀显现。大家顺着那光线一看,原来是从洞顶上方漏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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