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了。”
菊花听了心里不是个滋味,她是从未想过这事会闹大的。
刘小妹见她不痛快,晓得她心里膈应,这么平白无辜地被人嫉恨,任谁也不会痛快的。
她嘟着嘴道:“我也生气了,没给她好脸,甩了几句话给她就过来你这了。我说:‘你在这揪心抓肝地难受,人家菊花跟槐子过得不晓得多快活,她压根就没想过这回事,说出去真是笑死人了。偏你翻过来掉过去地掂量那几句醉话,自己难受不说,还害得三哥跟着不好过。三哥是对你不好了,还是有事没事就去找菊花了,值当你这么折腾?再说,这是一件事,打人又是一回事,咱家人都是实诚惯了的,你做错了事还不肯认错,也难让三哥喜欢你。’”
刘小妹呱啦呱啦对菊花叨咕着,全不知她临走时说的这番话砸在小秀心上,把她砸醒了,惊出了一身冷汗。
“菊花跟槐子过得不晓得多快活”。这话让小秀想起那个雾气蒙蒙的春日清晨,她们一起去下塘集时,菊花跟槐子满含情义地同吃着一个鸡蛋,那时他们刚定亲。那个场景像刻入她的脑子一样,一直记忆犹新,让她害羞的同时,又羡慕不已。
她嫁给三顺后,总是喜欢喂鸡蛋给他吃,又喜欢帮他搛菜,三顺都笑眯眯地接着。那眼里也是满满的幸福,绝不是装的,可是,她近些日子都干了啥?
小秀惊恐地发现,她跟魔怔了似的,本来好好的日子被她搅得一团糟。想起三顺失望恼怒的神情,她慌张不已,她不要跟三顺和离。
她呆呆地起身。四处转悠,忽地心里一哆嗦:泥鳅哩?
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屋外转了两圈后,才停下脚步。手扶着门框,心里想道,是了,泥鳅去他奶奶那玩了,因为小姑家来了哩。
她虽然神思有些恍惚,心中有个念头却十分坚定:她要去找三顺,跟他说,她不会再瞎想了,她一定跟他好好过日子,她去跟菊花赔小情。
掩上大门。她就出去了。
这些日子,她跟三顺憋着气,又是委屈又是伤心,也没好生吃过一顿饭,人早瘦了一圈。飘飘荡荡跟游魂似的,在田畈里转悠。不知何往。
走了好久,心里疑惑,想着三顺去哪了哩?
凝神细想,这才想起如今已是深秋了,三顺没在田里,肯定是在麦地里哩,她察看了下方位,认准方向,往山边旱地走来。
她急急忙忙地走着,“望山跑死马”,心想咋还有这么远哩,殊不知她先前是往田畈中央去的,当然离山边远了。
她只顾着往前走,眼望着小青山上已经全部变红的橡树叶子,如同火焰一般,忽然就微笑起来,想着回头跟三顺说,他们也搬到山边来住。
正想着,却觉得脚底下一空,“扑通”一声,她就掉进了冰冷的水中,那浸骨的凉意袭卷过来,包围了她,口鼻都被冷水灌满,立时窒息起来。
她惊恐万状,这是咋回事?
拼命地扑腾了几下,却越陷越深,凉水呛入鼻管、喉咙、肺部,那辛辣的感觉难受无比,渐渐手脚都酸软无力,意识也模糊起来。
最后,她恍惚听见菊花道:“……有些人就是喜欢多想……回头人家一个想不开,气不过,家去上吊投河,那咱们不是又要被人堵住大门?……”
她想说:“我没想投河……没想投……”
却张不开嘴,也没有人听见她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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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妹跟菊花抱怨了一番她三嫂的死脑筋,又带上拿来的几样礼,跟菊花一块送去郑家,看望杨氏和刘云岚。礼品是她亲手做的小娃儿衣物和鞋袜,还有些点心,居然还有一只小小的人参。
杨氏打开看了后,摸着那衣物和鞋袜赞叹一回她的针线活计,也没注意其他。
菊花见了那人参,责备她道:“你做的是小本生意,一年也赚不多少银子,买这贵东西干啥?”
杨氏急忙问这是啥,菊花跟她说了,于是也责备刘小妹,说她不该花这钱,“你还不如逮一只鸡来给大姑吃,大姑心里还踏实些哩。”
刘小妹一边逗着青山,一边笑道:“这人参才一点粗,不是好的,没花多少银子,是来喜托人从清辉带来的。大姑自己家有那么多鸡,我再逮鸡来,也不稀罕。”
杨氏笑道:“那也不用买人参,你做的这些衣裳鞋袜,大姑喜欢的很,瞧这针脚多匀净。”
刘小妹听了笑起来,说她回头再做些,给表弟当满月礼。
杨氏嗔怪地说道:“这不就算满月礼了?还要送好几回,哪来那么些工夫哩,你铺子里也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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