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防止她突然抠妹妹眼睛。
可是,菊huā却呆呆地瞧着他,任由小秀身上,扯住头发使劲拽,光洁的额头上横着一道刺目的指血痕,目光有些奇怪,似乎被吓傻了,那澄净的眼波里映着自己和妹妹的倒影,不住晃动。
他们在干啥?
对着这样的目光,他忽然感觉心慌起来,脑海里闪现青木和槐子的身影,急忙松开菊huā的胳膊,又抓住小秀的手,将菊huā的头发解救出来,已经揪掉一大撮了,有些紧张地结巴道:“不......不要打她。她……她也不晓得那人是人贩子。”
小秀从未跟人打过架,虽然将菊huā扑倒,却不知该打哪儿,只是本能地去扯她头发,手指甲在她额头上划出一条血痕。她也跟哥哥一样,见菊huā毫不还手很诧异.手下略松动,再一对上她然无助的目光,顿时心气就怯了,那眼光仿佛在问:这到底是咋了?
这到底是咋了?
小秀被哥哥拉起来,呆立不语,忽然放声大哭,哭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晕了过去,引得人们又是一阵忙乱。
何氏见菊huā被小满兄妹俩按在地上.以为她吃大亏了,遂疯狂地在一个庄稼汉脸上挠了一把,一边推开另外一人,急冲过来,骂道:“两人打一个,不得好死。作死的小婆娘,你自己没看好儿子,还怪旁人何氏将菊huā扶起来,听见有人回嘴,说乡下娃儿不都是满村到处跑的.谁家大人还整天跟在屁股后头看着?要是人贩子没进村,泥鳅也不能被拐子抓了。
何氏见菊huā头发散乱,脸上还有道血痕,不禁大怒:因为她想要菊huā做儿媳妇,人家却老是在背后叫菊huā“癞皮女”她听了当然不高兴了,所以当菊huā脸好后,她很是扬眉吐气,跟杨氏一样,比菊huā自个还在意她那张脸.这会子见白嫩嫩的脸被人抠出一条血痕来,如何不生气?
转身想找小秀算账,却见小秀被人围着.说是晕过去了。
何氏见这么多人围在郑家门口,张大栓和郑长河、青木和槐子都不在家,自己家里还躲着一堆老弱妇孺,她跟菊huā就像掉进狼窝的兔子,被人欺负的感觉涌上心头,遂跳脚拍手哭骂起来。
她对着周矮子骂道:“一群男人,欺负我娘俩。不要脸。老娘就是要收辣椒,谁敢管?有本事让人家下塘集的铺子全关门.我就服你们。”
小秀娘扯着破锣嗓子跟她对吵:“下塘集是集市.专门买东西的地方,那能一样么?咱村啥时候成集市了?”
何氏怒道:“放屁!村里就没买卖人了.长雨不是在家收干货么?只要有人来卖,村长就代收了。还有那走村串户的货郎挑子.人家一来,你们不都屁颠颠地围上去跟人换东西么?那时候咋不嫌弃人家,赶人走了?”
看着小秀娘理屈词穷、答不上话来的样子,何氏一拍手,暗恨自己猪脑子,咋早没想起这茬哩?心里一直不得劲儿,总觉得泥鳅丢了就是自家收辣椒害的。
正这么想着,就有媳妇帮着小秀娘说话,说人家那货郎才一个人,来了好多回,大伙都认得了,谁像你家,门口摆的跟集市似的,卖辣椒的人来来往往,人贩子不就混进来了。
何氏觉得话不应该这么说,却又不知如何回应,只得嚷嚷着跟人扯不清。
菊huā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一时间头晕目眩,又是难过又是无奈:都是些什么人哪,伤心难过的昏了头,只顾吵,娃儿还没找回来哩!
她想着那个亲吻小葱的小娃儿,心里一痛,眼睛也酸涩//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起来,正要上前提醒一句,忽地瞥见村长过来了,便闭上了嘴。村长来了,就好办了,她还是少开口为妙-,免得又被人按在地上打,她头皮可还痛着哪。
于是,她将何氏拉到院子门口,冲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听村长吩咐吧。马叔等人也脱身出来了,聚在两人身边。
黑皮见菊huā脸上见了血,吓坏了,急得问道:“少奶奶,你脸上叫那个王八蛋抓破了?”
他真是太没用了,待会爹肯定要骂他没照顾好少奶奶。
菊huā说没事,让他不要说话,听村长说话。
周小满听见黑皮的话,看着菊huā额头上那道血痕,心里极不自在。正望着,忽见菊huā对他瞧过来,慌忙低下头,不敢跟她对视。
他心里很不安,隐隐觉得自己今儿做得有些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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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耕田是来问娃儿找到没有的,听这些人全怪张家郑家收辣椒引来了人贩子,心里掂掇:话虽这么说,但人贩子是自己来的,张家和郑家又没跟人贩子勾结,不过人一多,他就容易混过去罢了。先前没收辣椒的时候,好多村还不是都丢了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