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晓得是不是这个窍。”
槐子听了心中一动,陷入沉思。
待何氏又推了他一下,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没漱口哩,忙三两下刷了牙,又去洗了脸,才提着何氏装好的热水进房,板栗和小葱已经在小床上“咿呀哦”地笑个不停,搬着手脚往嘴里塞。
菊花快手地先将自己擦洗了一遍,然后才伺候两娃儿,一边听槐子说木耳的事。
“回头我就去试试,往常老是要掰碎好些木耳,长得还不匀净。”
菊花道:“那你赶紧试试,就不成也不要紧,反正你都种了好几年了,总归是这个样。要是成了的话,那你可不是捣腾出些门道来了?咱往后就多多的种这东西。这一批橡树苗也出了不少,等明春移栽到山上,咱们自家也有树林了。”
她一边说,一边将两娃儿剥光了丢澡盆洗澡。清早起还是有些凉的,因此菊花将洗澡的木盆放在架子床的后面,床头部位拉着门帘,就没那么冷。
槐子微笑点头,蹲一旁帮忙。
本来他还不敢碰他们兄妹——怕自己那粗糙的大手没个轻重,伤了小奶娃那软软的小胳膊腿,可是见儿子在大木盆里“啪啪”拍水玩,浑身肉滚滚、胳膊腿跟藕节似的,实在忍不住,试着帮他们洗了一回,然后就每天帮着洗了。
菊花瞅着他小心翼翼地捏着板栗的胳膊,用纱布清洗腋下,倒也有模有样的,就是一个大男人干这活计有些滑稽,忍不住笑道:“咱村怕是就你帮儿子洗澡吧?我哥都没干过这事。”
槐子却笑道:“谁说的?刘三顺就干过,他说教泥鳅划水要从澡盆学起,等大一点就带他去河里划,他可不是在帮儿子洗澡?你哥晚上也是带着葫芦一块洗澡的。我是觉得这小子圆乎乎、肉滚滚的,怪好玩。”
笑闹中,将两娃儿收拾好,交给葡萄看着,槐子自去后院伺弄那木耳,菊花和刘婶做早饭。
早饭后,菊花见昨晚磨出来的糯米汤圆粉已经沉淀干净,于是滤去上面一层清水,又让刘婶刷洗了一张竹匾,擦干后,垫上块白纱布,将汤圆粉一块块地掰开,摊在竹匾中晾晒。
“晌午就吃汤圆吧!”何氏看着竹匾中白花花的汤圆粉笑道。
菊花点头,用手捻了一点面,搓了搓,十分细滑,对何氏道:“那我来做馅儿。刘婶,你去炒些芝麻,捣碎了拌点糖,做个芝麻馅儿的;我来剁些腌雪里蕻,掺上点腊肉,做个腌菜馅儿的;再搓些小汤圆,用甜酒酿和小白菜下了吃。”
何氏见她三言两语就分派好了,满心高兴,道:“今儿这太阳倒好,娘把那大竹匾也搬出来,把袄子、褥子都晒晒。”
于是都忙活起来,葡萄也过来帮忙打下手,只有刘奶奶坐在廊檐下,看着三个小奶娃,一边做针线。
正忙着,门口进来一人,背着个小娃儿,原来是赵大嘴的媳妇桂枝,对着何氏叫道:“张婶子,在忙哩!”
何氏正将好几个枕头靠在大竹匾边沿,对着大太阳晒,一见她来了,忽地想起一事来,忙对厨房喊道:“菊花,你桂枝嫂子来了,过来陪陪。”又转头笑让桂枝坐。
桂枝放下背上的黑小子,推了他一把道:“也不晓得喊人,这是张奶奶。”
黑小子对何氏咧嘴一笑,脆声叫道:“张奶奶!”
何氏高兴地应道:“嗳!这是亮子吧。瞧这结实的小模样,跟大嘴小时候差不多。”
她端了凳子放在梅树下,让桂枝坐,又叫葡萄去抓些花生糖来给亮子吃,又让她去后院摘些樱桃来。
“张婶子,甭张罗了,怪难为情的。”桂枝不好意思地对何氏道。
菊花正好也将那腌菜腊肉馅儿调拌好了,听何氏叫,忙对刘婶说了一声,就出了厨房,对桂枝笑道:“桂枝嫂子,我准备找个空儿去看你哩,可巧你就来了。哟,这娃儿真是……好喜人哩!”
瞧着那个小男娃,跟李敬文差不多大,阔嘴巴,大鼻子,整一个缩小版的赵大嘴,但是,小娃儿皮肤黝黑光亮,眼睛也挺有神,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细白牙,有点像前世的外国小朋友。
她禁不住失声笑了起来,欢喜地拉着他,问他名儿岁数等,亮子略有些害羞地看着她,一一回答了。
菊花见葡萄张罗了糖食,便让亮子拿了吃,不要害羞;葡萄又去后院摘樱桃。
菊花微笑看着桂枝,问道:“桂枝嫂子,可是那边有回信了?我都不好催你的,如今也忙——大嘴哥在整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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