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帕子,放在嘴里用才出的两颗细米牙使劲撕扯,菊huā忙将帕子扯了出来。
葫芦坐在不到半尺高的小方凳上,面前放了条高板凳,趴在板凳上用木勺子吃甜酒。见板栗这样,便从碗里舀了勺甜酒,往板栗面前送,小胳膊摇摇晃晃的,那汤水就泼到板凳上。
菊huā忙制止道:“弟弟还不会吃,你自己吃吧。”握着他手将勺子小心地放回碗中。
李敬文跟葫芦一样,趴在高凳子上吃甜酒,闻言奶声奶气地对菊huā道:“菊huā婶婶,板栗和小葱妹妹饿了哩。妹妹连手帕子都吃,馋死了。”
菊huā微笑,用自己的勺子从葫芦碗里舀了一点甜酒汤,放在板栗粉嫩的唇边。小娃儿先用舌头舔了添,然后就连勺子咬住了,看得李敬文和葫芦脆声大笑起来。
菊huā瞧着儿子直摇头,将那甜汤汁倒进他嘴里,轻轻拽出勺子,照样喂了点给小葱。
虽然是甜的,可是小葱吧唧了几下嘴尝了尝,却皱起小眉头,显然这味道对于她来说,还有些陌生;板栗却在一旁又叫起来。
菊huā笑道:“板栗是哥哥,就是厉害些,能吃酒哩。”
李敬文听了〖兴〗奋地说道:“菊huā婶婶,那我再喂给他吃一勺吧。”
菊huā忙道:“不要喂了,你自己吃吧,回头他吃醉了要闹。我喂他吃奶去。”这东西也是含酒精的,她可不敢再喂,遂唤葡萄帮忙,将两个小的弄进屋去喂奶。
先喂饱了小葱,让葡萄抱着,她再喂板栗。
摸着儿子脑袋上柔软漆黑的毛发,瞧着他使劲吃奶的样子,小嘴儿直动,一手还紧紧地揪住她胸前的衣襟,她便不由自主地微笑。
这小子见她笑了,居然舍得松开**,咧嘴对她讨好地笑起来。菊huā忍俊不禁,忙轻拍他哄道:“板栗是乖宝宝,快吃奶,吃完了再去刘婶那吃一顿,回头都让小井儿吃完了哩。”一边将**塞进他嘴里。
板栗方才认真吃奶,只是两只眼睛却不眨地盯着菊huā,生怕菊huā不理他了。
菊huā晓得他这习性,便心疼地摸摸他耳朵道:“快吃,娘瞧着你哩。”
葡萄在一旁笑道:“少奶奶,板栗跟小葱再过几个月就该会走了。我弟弟都能站起来哩,扶着墙能站好一会儿。”
菊huā点头道:“都八个多月了,是该学着走路了。葡萄,你把小葱竖起来抱,顺便拍拍她后背,这样不容易吐奶。”
葡萄忙将小葱抱正,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晓得,刚才是忘了。”
一时喂完,出来让刘婶再喂板栗一遍——他没吃饱。
女人们继续将剩下的笋剥完,两大麻袋毛笋,只剥了两小篮子笋芯。
何氏硬塞给杨氏一篮子“也不是啥好东西,不过是吃着玩。掰笋、剥笋,凑一块说说话,谁还当件正经事做不成?怪道菊huā喜欢干这活计,我忙了一下午,跟你们扯些家常,觉得心里松泛多了。”
瞧瞧已是黄昏,杨氏便拎着篮子跟汪氏往外走,一边道:“那我就不矫情了,这东西我最喜欢吃。”又冲跟小葱嬉戏的葫芦叫道“葫芦乖孙,你家去不?还是就在姑姑这玩哩?你就在这玩吧,省得家去了,闹得来寿表叔写不成大字,读不成书。回头等你爹家来了,让他来接你。”
葫芦回头望望奶奶,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道:“爹来接我。”
杨氏笑道:“叫你爹来接你。就算你爹家来晚了,让你姑姑送你也是一样的。”说着转身去了。
菊huā撕开几条硬笋皮,那笋皮就蜷曲成一圈圈的,她将几条笋皮系在一块,又用一根未剥的青笋当横杆,做了个简易的小风铃,递给葫芦玩,又笑问道:“葫芦,晚上跟姑姑睡好不好?姑姑还能讲故事给你听哩。”
她本是逗他的,谁料小娃儿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讲狼外婆。”
何氏正跟刘奶奶扫大堆的笋皮,用撮箕盛了倒后院空地上,等晒干后再弄到灶下烧火。她听了葫芦的话,再看看愣神的菊huā,失笑道:“瞧你咋收场?谁让你卖嘴?你当小娃儿是能随便哄的么?”
菊huā看看葫芦,嗤地一声笑道:“我就带他睡也没啥——葫芦可是乖的很,反正板栗跟小葱是睡小床的,葫芦就跟姑姑睡。姑姑最喜欢葫芦哩。”说完“吧唧”在他粉粉的腮颊上亲了一下。
葫芦笑嘻嘻的,也不说话,靠在她怀里,一条胳膊搂着她脖子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