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心情,对瞧戏的那位一笑,意思是瞧吧瞧吧。她可是一点不惊讶会在无忧阁看到他。一个还没上任就在家里请通宵宴的人,怎么会漏掉名满上都的无忧阁呢?也该来了。
墨紫笑,元澄也笑。
彼此一笑之中,似乎离共船一命的缘分已经十分遥远了。不可思议的是,两人仿佛根本不在意。对元澄来说,墨哥如今是墨紫;对墨紫来说,元先生如今是元大人。两人这是要重新认识对方,彼此都采取退一步,而留给对方进一步的余地。没有事先商量,却用了同样的一种态度,不可谓不有趣。
一个笑:我看戏了啊。
一个笑:你慢慢看啊。
谁说救命之恩一定要报?谁说救命之恩一定要讨?不知报的,不内疚。不要报的,不难受。从一场交易开始的,然后,付代价的那方脆弱了,受代价的这方脑热了,才有了与君明珠的恩。所以,何不潇洒一点?在报与不报之间纠结,实在好没意思。
墨紫笑完,目光在三楼的扶栏内寻找中年妇人的身影。
“是谁敢在我无忧阁放肆,弄跑了我的客人,担待得起吗不跳字。一个娇柔的声音带着傲然的调子。
无忧妈妈
墨紫立刻找到说话那个,一愣。
一支金步摇,云鬓中镶满白玉香花,高额粉颊细颚,雪颈似天鹅的高贵,双手环扣在前。身着大牡丹花案的高腰云霞群,外罩青雾拢山纱。手腕一抬,两只金金的镯子打在一起,发出悦耳的铃声。仔细一看,中间镂空的,想来藏了铃铛在里面。
大周的手工艺,不像道德风范日趋严谨,而是继大唐之后更为精雕细琢和别具匠心。
这位无忧妈妈,哪里是个中年妇女。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虽然不是绝美,却是在气质上能艳压群芳的女子。
有那么一刻,墨紫以为,无忧妈妈就是莫愁。因为以她的目光,在场的女子还没有能胜过无忧妈**。
“你是无忧妈妈?”以为归以为,确认还是要的。
“你是说我纵人行凶助纣为虐的那个小子?”无忧淡淡挑起眉来,“记得走时,掏一千两银票出来,付我今夜的损失。”
墨紫一听,你裘三娘啊。刚要说话,包厢里的战局已经发生了变化,就听到啊一声惨叫,一道黑影飞出窗外,撞到栏杆,倒地弓成了虾子。那人正是霍八,在赞进手下没过十招,就被剑鞘给打昏了过去。
赞进几个大步走出来,对墨紫说:“墨哥,他没死呢。”
而几乎同时,臭鱼已经把霍八的手下全打趴下了,嘻嘻嘿嘿笑着站到墨紫身边。
墨紫抬眼,见无忧神色不动,心中暗赞一声好修养,嘴上却不客气,“无忧姑娘,我受邀前来,本想见识无忧阁的美人,只是这滴水未进,茶里却下了料的。一千两的银子,该是你赔给我才对。”
要说无忧阁里的莫愁以貌美和琴技成为第一头牌,这无忧却是真正的当家人。她高兴就陪客喝喝酒,不高兴就管事算算账,因此不以ji者的身份闻名,而是以妈**身份赢人尊重。她的背景据说很深,传闻多种,归为一种就是定然有位高权重者或者江湖上武功极高的人替她撑腰,不然无忧阁早些年麻烦不少,若无人顶着,根本没有今日的气候。便是那最嚣张的道上人物,在无忧阁也得听无忧的话,让人三更走,不能留五更。有不信邪的,硬要胡作非为,隔三五日必倒霉,轻则不知让谁饱揍一顿,重则脑袋没了也不知道谁干的。
“这声无忧姑娘,我倒是挺受落。”无忧年纪不大,可身份摆着,一般人都叫妈妈。“不过,叫得好听,话却不中听。茶里下了料,难道就是我指使的不成?看你年纪轻轻,心术不正,随便给人栽赃。”
哦?是不是全大周全南德的利害人物都叫她遇上了?就没几个好对付的。
不过墨紫更厉害些,“无忧阁的三妈妈亲自带我们入的包厢,她说豹帮徐九爷会晚半个时辰到,让我们先坐等。可我们刚倒了茶,就发现茶里下了料。既然请客的人还没来,这茶中的名堂难道不是无忧阁的人弄得吗不跳字。
离元澄最近的一个锦服年青男子,手里拿了盏白瓷酒壶,正对准在喝,突然止饮,将壶塞进身旁的女子手中,双目炯炯往墨紫身后看去。
一楼的三妈妈也在场,听到牵涉她,急忙推托,“跟我们可没关系,是霍八爷一来就放的**。”
无忧脸色终于变了。
聪明主子笨手下,是最无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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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