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有事非问他不可。
“昨晚打你电话,第一次打通了,却没人接;第二次再打过去,就关机了。”他语气当中没有恼怒的成分,只是将这件事平铺直叙地说了出来。
夜玫瑰将头压得很低,她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第一次打的时候,我没听见;第二次再打的时候,应该是手机恰好没电了吧。”
费尘逸伸出宽大的手掌,将她精致的下巴抬高,一双令人捉摸不透的星眸紧紧盯着她,“真的?”
夜玫瑰只点了点头,敷衍地应付过去。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
可她并不想去解释。
“上车吧,你看你热的额头上都冒汗了。”
费尘逸拉开车门,一股凉气不可避免地从车厢里钻了出来,夜玫瑰像被下了魔咒一般往前走,她也是被热的头脑发胀,索性直接弯下身钻了进去。
从外面那大熔炉里一下子进入了这凉爽的空调屋,一热一冷,体会着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真是绝了!
夜玫瑰眼睛盯着车窗外剧组的那拨人,似乎问得有些漫不经心,“尘逸,我那天晚上喝醉了酒之后,有没有耍酒疯?”
她旁敲侧击地想知道那晚的事,费尘逸却想跟她兜圈子,“都喝趴下的人了,还能耍的起来什么酒疯。”
“是你送我去的医院,对吧?”
夜玫瑰扒着车窗,仿佛外面有什么绝好的美景,让她不忍移开眼。
实际上,她只是不知道,看着他的时候,应该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当然。”费尘逸接着又道,“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许再喝那么多了,喝酒喝出人命来,我那天晚上才回来,你就给了我这样的‘惊喜’。”
“我真的是因为酒精中毒才住进医院的?”这些已无需再问,可她还是想听听他怎么说。
夜玫瑰以为费尘逸只能看到她的后背,但车窗玻璃还是准确无误的将她所有的面部表情给出卖的干干净净。
费尘逸喉咙口轻滚下,“是。”
夜玫瑰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同霜打过叶子,簌簌而下。她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背,也许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住她的哭声。
费尘逸将她所有的动作看进眼里,也包括她颤抖地越来越厉害的双肩。
因着她的提起,这根扎进心里的刺,也同样在他心口上搅了个天翻地覆、血肉模糊。
费尘逸将手轻轻覆上了她的肩头,一时间,他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你不要再骗我、再瞒着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费尘逸,我什么都知道了!”
她还是背对着他,可她凄厉又痛苦的声音犹如在山谷间呐喊那般,一阵阵地传来回音。
费尘逸轻闭上眼,这样的局面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但从昨天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已经藏不住了。
他之所以没去阻止萧扬说出这件事,也是因为夜玫瑰素来心思玲珑剔透,就算萧扬不说,这层窗户纸也会被捅开,她早晚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