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媚、鸟语花香,只是也许是温度太高的缘故,楼下一地的草坪和树荫下都没什么病人闲逛或晒太阳。
外面热也好,冷也罢,她都想出去,像一只渴望飞翔的鸟儿那样,渴望着出去。她不是一个很安稳的人,如果能离开这里的话,她早就溜了。难就难在,病房门外的保镖她难以应付,所以,她就被困在了这间病房里,哪也去不了。
夜玫瑰是个喜欢自由的人,如果是她自己愿意,能在一个地方呆上一个月不出门;但要是换了别的人下了死命令强制着让她在一个地方呆着,别说是一个月了,几天她就能厌烦死。她讨厌那种受约束的感觉,信奉自己的一切都该有自己来做主的信条。
医生的说辞同费尘逸转告给她的一模一样,皆是让她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每天,护士都煞有介事地来给她打吊瓶,第六感告诉她,自己并没有那么严重。她也曾拿下药瓶看过,只是瓶身上面是晦涩不常见的专业名词,还是英文,她根本看不懂。
听到门口的声响,夜玫瑰连忙钻进了被窝里,虽是夏天,但病房内冷气开得很足。
费尘逸手背在后面,迈着大步进来。
夜玫瑰装作一副刚醒的样子,此时虽是下午,但在这个点她醒来也并不奇怪。早在前几天,她的作息规律就已经被打乱,每天她都是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与天蓬元帅转世投胎后的那个生物生活习惯上无异。
她揉揉眼睛,“你来了。”
费尘逸的笑容很和煦,“猜猜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他知道她被扎针辛苦,所以每天会变着法子讨她开心。但是他给的,却不是她想要的,她最最想要的,是自由!
她别过头,面孔上是赌气的模样,“不想猜。”
“那你想不想吃?”费尘逸拿出身后的冰糖葫芦来,在她眼前摇了摇。
夜玫瑰眼睛发亮,饿虎扑食似的,抢了过去。
酸酸的山楂蘸上甜甜的麦芽糖稀,既不过分甜,也不过分酸,两种滋味得到了最好的平衡。冰糖葫芦啊,她的最爱,嗷呜~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夜玫瑰吃的津津有味,她边嚼边想。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她比较贪心,这些她都想要,只是现阶段,她更加倾向于得到自由。
“尘逸,我最近老是输液,手背青紫一片不说,每天都感觉整个头很重,昏昏沉沉地,还嗜睡。是药三分毒,该不会,是药水在我体内产生了什么副作用吧?”
费尘逸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他拾起夜玫瑰的手,细细地察看,“针眼不多,手上却青青紫紫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算什么账?”夜玫瑰嘴里还含着山楂,都忘了嚼着咽下去,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一个答案。
“传说,人们来世上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当找到后,他们才能契合为一个完美的圆,否则,永远都是残缺的。所以,你现在把我的那半个圆折磨成了这样,你自己说说看,要怎么补偿我?”费尘逸看了眼她原本白皙的手,到底是心疼的。但若要不这样,他怕又瞒不过去。有时候,夜玫瑰的心思玲珑剔透的紧,他必须事事防备着。只等着外界流传的消息,彻底烟消云散。
他抬高她的手,凑到自己唇边给吹了吹,“你要是乖乖听话,躺着不动,也不会三番五次地鼓针。别人扎一次,你却要多扎几次,能不变成这样子嘛。”
夜玫瑰恍然间发现,自己的问题就这样被他给带偏了!她的初衷,明明是说服他不要再让护士给她输液!
但费尘逸无视掉她口中的副作用,还是有原因的,药瓶里装的就是换了包装的普通葡萄糖而已!
夜玫瑰赶忙转变策略,“我每天都躺在这,都快生褥疮了。”她也知道自己这话欠考虑,她亲妈就曾吐槽过,说她睡觉动来动去,跟某种恶心的生物(此处不多加赘述,请自行脑补,以免喷饭、吐饭、呛水等危险情况的发生)有的一拼。又哪里会有生褥疮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