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严真真错估了粮食对一群饥民的影响力。从冀中来的灾民,甚至还包括了一些两河道的平民百姓,都因为巩凡和徵州的施粥,而源源不断地进了两城。
随着灾民的越涌越多,王志中首先发现了不对劲,急忙飞鸽传书。
“王妃,王大人的急件。”冰荒仍然留在王府,负责情报工作。
“拿来我看。”严真真本来还蜷在贵妃椅上打盹,听得王志中的急件,差点来了个高难度的鲤鱼打挺。
冰荒急忙双手奉上,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要知道,这位孟子惆曾经的左右手,可不是个话痨。虽然说与严真真的私人关系,应该算得上良好,但仍然很少会传递什么书信。哪怕遇上了十万火急的大事,也要延误几日,待得处理完了才会报过来。
严真真尚未接到鸽子们的传信,徵州虽算不上固若金汤,至少也没有破城之虞,这会儿倒是送什么消息过来呢?
不独冰荒急急忙忙把信送进内院,就是严真真也被吓了好大一跳,一把抢过密封的管子,倒出了纸条。
“王妃,可是有什么…………”冰荒也顾不得上下有别,急急忙忙地问。
严真真苦笑:“看来,我把事情想得太乐观了。这阵子的赈粥,似乎把咱们徵州城的人气,鼓得很足啊!”
“怎么?”冰荒忙问,“是不是灾民多了,粮食却不够?或者是混进了心怀不轨之徒,扰乱了王大人的布置?”
“你觉得若真坏了王志中的城防大事,他会对我这么客气,仅令送封急件就完了?”严真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真是聪明,一下子便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没错儿,事实的确是我们运送的粮食已经不够了。”
“那还不简单?”冰荒松了口气,在他看来只要城门不失,至于那些灾民,实在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哦?”严真真警惕地看着他,“你有什么馊主意?”
冰荒来不及纠正她的用词很急切地说道:“让王大夫关闭城门,不再放任何一个灾民进城。要知道,这些人未必真的是灾民,兴许他们只是进来混吃的。”
“不成。”严真真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他的“馊主意”,“既然已开了仓,便不能让人生出欺骗的感觉。王志中那里放人的时候很小心,咱们也把这些灾民分散地接往临川来不怕他们生出异心。到时候打散了编制,派出去做活儿,倒也不怕他们有什么谋算。”
“小的担心的不是这个,是粮食啊!王大人的信上不也说了,粮食即将供应不上了嘛!”冰荒哭笑不得地提醒,指了指宣纸上的蝇头小字,“总不能为了救济这些灾民,把咱们的军粮给挪用了罢?说到底这些灾民并不是临川地界的,由得他们给朝廷添堵去!”
严真真苦笑:“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火爆的表现………………难道两河道也有灾民么?只听说冀中大旱,没成想两河道也有人跟进来混水摸鱼“王妃就是心太慈了这些人便该由得他自生自灭去!”冰荒因为跟严真真混得熟了,说话也有些不大客气。
“我另有成算,也是想利用他们。”严真真有些苦恼地瞪着眼前的纸条,“原打算着冀中也就是这么点儿人,就是全涌进咱们临川,也没有什么。谁知道………………这两河道虽有些旱,也没有到颗粒无收的境地罢?怎么也跟过来凑热闹呢!”
冰荒冷静地分析:“王妃,两河道虽说如今还没有到民不聊生的境地,可谁知道老天爷能不能帮忙?兴许到头来,也跟冀中一样颗粒无收,百姓们心里没底儿,干脆便来临川罢了。”
“其实咱们这里多迁些人倒是好事儿,只是粮食的问题………………”
“王妃,粮食可是军队的根本,若是仓里无粮恐怕军士也不能用心。”冰荒见严真真脸色微变,似乎又打起了这群廉价劳动力的主意,急忙劝道。
“我也不是不知道啊……………”严真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可是眼睁睁地把这些劳动力给拒之门外,我也舍不得嘛!再者,粮食的问题,目前还可以解决。”
“只是目前而已,王爷在南方用兵,那里也不能少了粮食啊!”冰荒这回可是真急了,因为严真真露出来的口风,似乎还准备继续接纳这些灾民。按照现在的速度,王志中在徵州实行每天只放一百人进城。而巩凡出自育才学院的那位,对严真真的意图可是执行得彻头彻尾,根本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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