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什么,她们都走了,我也该回听风轩。”严真真轻轻推了他一下,才解放了自己的。
“今夜留下来,或者我跟去听风轩。”孟子惆轻笑一声,“那天没有来得及做完的事儿,今晚可得继续。这是你欠我的,不许赖皮。”
他的语气,像是在诱哄着一个小女孩儿。有那么一刻,严真真以为自己是被宠爱的公主。
“你才回来,我也没有准备好,过两日…………”她还想使用缓兵之洞房之夜,她尽管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可本能的羞涩,还是让她再一次退缩。最好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其实,她对于目前的状态,很满意,不想打破哪怕一点点的平衡。
甚至有时候,她会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替你准备。”孟子惆却紧紧地揽着她不放。
严真真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甚而至于有一种错觉,下一刻,她的心便会跳出胸腔。
这样的亲密,在前世也曾经有过。那时候两情缱绻,恨不能把什么都交给他。可是最终负她的,却仍然是掏着心肺相待的人,因此伤害才会那样的深。
回忆,像一条冰凉彻骨的蛇,沿着她的血脉无声无息地一路逶迤蔓延。她瑟缩了一下,恨不能用蚕茧把自己包起来。
“什么都不要想,把自己交给我,好吗?”孟子惆低声细语地诱“不要在这里。”严真真挣扎着吐出的一句话,让孟子惆露出惊喜的神色。
“好,我们回寝殿。”
严真真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睛里闪耀的光彩,竟是动人心魄。那些被掩藏起来的抗拒,这时候却再也找不到痕迹。
该来的,终究该来。事到如今,也该能称得上水到渠成了罢?
前世的未婚夫,今世的龙渊,两张脸渐渐地融成了一张,模糊不清。再想看仔细一些,孟子惆却已经把她拦腰抱起。
孟子惆的丝质长袍,是月白色的,与窗户里爬进来的月光,混在了一起。冬天的脚步还没有完全踏出,被脱去了昭君兜的严真真,瑟缩了一下。
尽管万木已经渐渐开始复苏,可是低温却提醒了她,春天还没有到来。
虽说时常往来主院,但孟子惆的寝殿,严真真却还是第一次踏足。出人意料的,这里并没有张扬的奢靡,简约的风格,与主人并不相合。不过,在仔细地端详过了几案上的一个小摆件以后,严真真才确定,原来低调的奢华,在孟子惆这里,才是最低调的体现。
哪怕是几案上的一处雕花,都美仑美奂得让人找不到一点瑕疵。
严真真不由得自嘲,看来暴发户与世家子弟的差距,就在这一线里了。
而自己,当然属于那种典型的暴发户,现代有一句话说得好,穷得只剩下银子。可是,如果没有银子,怎么恐铂连在这个时代立足的机会都没有。
“真真,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孟子惆的语声,说到后来,竟有些微微的颤抖。没有人知道,他要用怎么样的毅力,去克制自己涌上胸口的欲-望。一次次地看着听风轩的方向,在夜风里发呆,也许他在之前的十多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傻劲儿。
“对不起。”严真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样的三个字,清醒的时候,她总觉得是孟子惆对不起自己。可是这一刻,她心中酸楚,竟是脱口而出,仿佛自己真是欠了他的。
“你能回到我的身边,我很高兴。”孟子惆喃喃自语,“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会辣手摧花,自己得不到的,宁可毁掉。”
严真真隔了好一会我,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然而肌肤便僵硬了起来,心里惊涛骇浪地想:难道他知道龙渊的存在?
“那你怎么……没有把我毁掉?”
孟子惆的手掌,抚上她的肩头。衣襟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解开。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肤,只觉得凉意沁到了骨髓深处。
“因为我舍不得。”孟子惆的语气很坚定,“哪怕到头来真的无法得到,我也舍不得把你毁掉。
仿佛是冬去春来,温暖的气息,又回到了她的四肢百骸。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沿着眼窝滚落。却没有滚下腮边,便被孟子惆用舌尖含住。
双臂头一次主动地绕过他的脖子:“那么,抓紧我,别放手。”
也许在这个港湾,也可以任她栖息。
这一刻,她不想再挣扎,也许沉沦,也是一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