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孟子惆似乎动了容,不过脸色还是淡淡的,“那时候你年纪小,纯厚善良。”
齐红鸾嘶声叫道:“可这能怪我么?明明咱们长在一起,可便是因为我庶出的身份,你又早早定下了礼部侍郎的嫡长女,我······我是女人,是个一心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女人啊!”
孟子惆叹息:“红鸾,你身子不好,回去好好养着。王妃禁你半年,已是大量。”
“可她……”
“王妃心性如何,我比你更清楚。只一桩,她能用陪嫁的紫参救我,而你与太妃却瓜分了临川王府的所有的财物,你说我会信谁,又会倚重谁?”
“不是她的紫参,是我和太妃日夜祈祷,才让王爷转危为安。”齐红鸾嘶声叫道,“她……不甘心嫁过来的!”
孟子惆脸色更沉,看也不看她一眼:“带下去!”
自有打小在王府的婆子,熟谙这一套流程,也不容齐红鸾反抗,架了便走。
齐红鸾本未大愈,灰头土脸地被人带下去,临走时还哀哀地叫了两声“表哥”。可惜,孟子惆却没有抬手阻止。
严真真和安容雅相视一笑,立刻低头,不让脸上的情绪外露。齐红鸾以为的最大倚靠孟子惆,已经摆明了不会替她说话,还有什么可以倚仗的?
“碧柳,你盛两个食盒替齐侧妃送过去,虽是禁足,也不能在饮食上慢待。再者,今儿王爷凯旋,也该让大伙儿都沾着点喜气。每人一个红包,封半两银子。”
“是。”碧柳见齐红鸾吃瘪,心里畅快,也不在乎这些红包了。每个半两银子,阖府上下不过一百号人,撑死了就是五十两银子。对于有个庞大的临川集团的严真真来说,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用五十两银子,买个阖家高兴,值!
“你倒是越发的大方了,听说太妃和齐红鸾那里,你们也拨鉴了不少银子?”孟子惆脸色平静地问。
“毕竟是太妃,太医又不敢说没病没痛。”严真真耸了耸肩,“要说,也只得说是太妃这手演技,简直是让人欣羡不能啊。”
安容雅叹了口气:“王妃的立场也难,总不能说克扣着太妃的罢?有病,只能给她治病。哪怕咱们府里再难,这点儿银子也得凑出来。不过,她两个······怎么说呢,有点儿得寸进尺的意思,到后来,那张嘴竟是越张越大。
只是王妃身上的事儿多,哪里理会得这些小事?说来倒是臣妾软弱,实在阻挡不得。”
“不怪你,毕竟只是侧妃,扣下齐红鸾的还好说。太妃,好歹也是我本王的继母,你的长辈。”
“是。”安容雅乖巧地点头,“只是往后······王妃倒出了个好主意,如今齐侧妃那里的银子,都不由她院里的人过手。太妃那里,是否也要比照?”
严真真并不在乎太妃是否能拿到手,反正小黄鸢有这个本事,把她拿过去的东西全都拿回来,不过是给她寄放一两天罢了。枉费了心机,也不过落下个这样的结局。所以,严真真让安容雅给银子的时候,半点都不心疼。
孟子惆的神色早就和缓了下来:“不用理她,咱们继续吃。”
不过,家宴的气氛,毕竟还是受了影响。三人的情绪都不太高,只是默默地享用着家常便饭。
“臣妾已倦,先告退了。”安容雅见机得快,先一步站了起来。
严真真忙道:“我也倦了。”
“容雅先回去,王妃留一留罢,我还有话与你说。”
“是。”严真真无奈地瞪了一眼安容雅,后者却对她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便翩然而去。
孟子惆无奈地看着坐在原位的严真真:“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严真真莫名所以:“我不是应该坐在这儿么?再近,也没座位了呀……”
“你呀······”孟子惆摇头苦笑,“是为了我没有拿齐红鸾怎么样生气?暂时先不动她,朝廷里还有人在观望。如今的形势,很是微妙。”
“我明白。”严真真点头。她倒并不为这个生气,甚至为孟子惆对着齐红鸾发火觉得意外。她以为至少还要虚与委蛇一阵子的呢!
她隐隐觉得,似乎是缘于自己。因为在孟子惆眼里,自己就是一个顾全大局的受害者形象。不过,她没有再深想下去,而是问了另外一问题:“你怎么能够肯定是齐红鸾找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