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的孩子变成一个小老头的愧疚时,侍卫却推了门进来禀报。“哦。啊?陈二公子?”严真真含糊地应了一声,才会噫过来。
陈思雨不是在病榻上缠缠绵绵的么?不好好地在床榻上休养,难道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吓得把筷子都差点跌落,忙搁在碗边。
“请他进来罢。”
陈思雨带着两个随从走进来,严真真眨巴了一下眼睛,才问:“二公子怎么不在房里歇着?”
“已经大好,不碍事了,哪里还能躺得住?知道王妃今儿要去巡视临川集团,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也去开开眼界儿呢?”陈思雨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本来么,这种行为,似乎有点类似于窃取商业机密了。
“这个没有什么问题,其实我也只是去看看情况而已。”严真真见陈思雨的脸色,急忙接口。
“如此多谢王妃。”陈思雨朝她作了一辑。
“不必客气,临川集团并不打算涉足药材市场。”严真真摇头,“斯以,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
陈思雨诧异:“王妃难道不知道药材铺的利润,是日常百货的数倍么?”
“我知道。”严真真不以为然,“不过,北有卢家,南有陈二公子,我不觉得临川集团再在药材铺插一角,有什么意思。与其如此,不如开辟更有利润增长点的方面。你不还得再休养两日么?若是劳累反复,到时候反倒更加麻烦。”严真真解释完后,又关切地劝解。
“让王妃笑话了,服用了王妃赐下的紫参片,如今已完全好了。”陈思雨淡淡地笑道,神色温和。
“好得这么快啊………………”严真真咕哝,“原来习武之人,还是有点好处的。”
好吧,至少陈思雨看上去气色还不错,只是比原先清减三分,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王妃,王爷来信!”又有一个侍卫推门而入。
孟子惆居然也会差人直接把信送到余杭?兴许,临川又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朝廷的军队,不会改弦更张,自南而北直抵临川城下罢?严真真的心里一个哆嗦,不敢怠慢,急忙道:“哦?拿与我看。”
“是。”侍卫把信呈上。
严真真二话不说便拆开了火漆,却又并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只是简略地谈了一下临川三地面临的形势。
可这个她一早就知道了啊?还用得着专门派人八百里加急送信来么?严真真看着老生常谈的局势,越看越是郁闷。直到信的末尾:“几时回临川,我已定下归程,下月初一应能抵达临川,希望届时能看到你在王府门口迎接。”
这句话,分明是委婉的催促。
下月初一,离现在不过六天的时间。也就是说,孟子惆是要她尽快动身,赶回临川。
“这么久没有回府,怎么这会儿又着急起来了?”严真真不满地嘟哝,无奈地看向坐在一边的陈思雨,“临川王要回来了,咱们恐怕也不能在余杭耽搁太久。”
陈思雨虽然大感遗憾,却不忍她为难,忙道:“那咱们今日便起程罢。”
“那倒不必。”严真真摇了摇头,“明儿再走不迟。既然来了余杭,总要看看自家的产业才能走。五天时间,也足够回临川了。”
“只怕你家王爷……会心生嫌隙。”陈思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吞吞吐吐,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这不像自己的风格。
“他的气量,倒还不至于这么小。”严真真收起信纸,“明儿一早启程,咱们这便去临川集团看看。可惜,忙活了这么久,竟没有时间去西湖转转。”
“晚上的西湖也很美,虽说不说秦淮热闹,可另有一种诗情画意。余杭歌妓,在天也是有名的。”陈思雨笑道。
“那我女扮男装。”严真真脱口而出。
“不用。与别的青楼女子不同,西湖的歌妓们卖艺不卖身,因此大多都自携女伴。”陈思雨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好笑地解释。
“原来如此。”严真真不好意思地笑笑,“想来这些女子无一不是才情超绝之辈。”
“正是。”陈思雨点头,“若生在好人家,也是千娇百媚被托在掌心儿里的。可惜,落入烟花,纵然才情高绝,也不过被接回去做个小妾,尚要叫人瞧不起。”
严真真也喟叹一番。幸好自己穿到了嫡出长女的身上,在家里再怎么不受宠,走出去仍然不会让人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