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失笑:“倒不为王妃怪罪,咱们做下人的,总要做到主子的东西心里有数儿。临川虽然自古富庶,可咱家王爷长居京城,长这么大都没有去过封地,难保如今变成了荒凉的样子。王妃的东西,倒是都得带着,以忄之需。”
“呃……嬷嬷说的是。”严真真听她一番话说的有理,也不好阻拦,只得随她们去了。好在两人干得热火朝天,并不觉得疲累。
再看其他的小丫头子们,也都各各在整理着东西,唯有严真真自己,袖着手什么也不能干。再看孙嬷嬷把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也都装入箱笼,劝了两次,总有更大的道理说服自己,只得干脆眼不见为净,由得她们干得兴高采烈。
虽说她在京城生活的时间并不长,念及往后再回来,怕已物是人非,倒也有些怅然。把几笼鹦鹉一总带进空间,便撑着腮帮子发呆。
“唉,我说咱们虽然缺鸟少禽的,也不能什么垃圾货色都扔进来罢?”小黄鸢不知道在吃苹果,还是在睡大觉,竟没有守在严真真的入口处,好半天才磨蹭过来。
“鹦鹉的智商至少比别的鸟儿高些,没开智便能说话呢!”严真真懒洋洋地指了指身边的几个笼子,“你看看有好的便挑了,剩下的我随手放生,任它们在空间里生活。旁的不能干,探听消息总是能做的,大不了就算麻雀那样,专门听人墙角也行,好歹能挖出些值得一听的内容。就是不能,看着它们漂亮的颜色,点缀点缀空间也好嘛!”
“比麻雀倒还要好一些。”小黄鸢讪讪地说道,看着严真真把笼子打开。鹦鹉们雀跃着不知飞到了哪里,严真真有些忧愁:“它们往角落里一躲,真要它们出来做事的时候,还能找着么?”
小黄鸢没好气道:“要找不着,我还让你放出来干什么?你放心,一只都不会少。”
严真真也没计较它的语气:“对了,那些鸽子我也收进空间里来罢,临走的时候送几只进皇宫去,有什么消息也能及时互通有无。”
“你这两天便要去他的封地了?”小黄鸢默然良久,才问。
“是啊,只怕龙渊不知道消息,到时候找不着我………………”严真真留恋京城的原因,不过因此而已。
“临川王迁回封地,这是多大的事儿,他能不知道?若是他不找来,那是心里没有你,也不必等他了。”小黄鸢嗤笑。
这一次,轮到严真真默然。其实,她心里何尝没有这样想过?只是念着龙渊以前待自己的好,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实。就算她有让他再爱上自己一次的信心,那也要有相处的机会呀!
唉声叹气了一会儿,严真真才想起空间里时间再多,也有用尽的时候。况且,自己还有不少事等着办,这才抬头问道:“你赶紧去柳侍郎府上,看看蚂蚁们得到了什么消息。当年,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事儿若是还没有弄清,送两只鹦鹉去柳府。”
小黄鸢看了她一眼:“若你只是要探听消息,把那些鸽子也带进来罢。两天时间,我可以尽都调教好了,散放在皇宫里。”
严真真喜道:“早这么说不就行了?我也没打算让鸽子们派上别的用场啊!”
安容雅带着人先一步从东城离开,因为孟子惆还大大方方地留在城内,倒并没有人对女眷多加留意,轻轻易易地便离开了京城。碧柳果然如严真真料想的那样,死也不肯离开,被侍卫一记手刀,劈晕了强行带走。
螺儿还是忙得人影全无,严真真也不急着寻她,一边忙于替孟子惆整理情报,一边还要腾出手来忙着分派鸽子们的活儿。
令她失望的是,柳侍郎家的小蚂蚁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尽管听闻荣夫人因为丧失了许多财物而痛心疾首,不断地辱骂自己,严真真心情甚是畅美。
“被人骂还这么高兴,可真是独一份儿了。”小黄鸢朝她看了一眼。
“她越是骂我,越是恨我,便是因为我越是踩着了她的痛处。”严真真笑迎东风,“我不是端了一窝蚂蚁进来么?如今你可以把那些工蚁多放一些去柳家,专门替我咬啮荣夫人。再放两只鸽子,我估摸着,她急怒之下,兴许口不择言,便把那些秘辛给说出来了。蚂蚁们行动缓慢,消息探听不便,也难怪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小黄鸢接口:“谁说没有?至少,证实了一点,你母亲的死,绝非自然死亡,恐怕与荣夫人脱不了干系。甚至你那生父,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一夜夫妻百日恩,嘿,这句话对我这位便宜父亲,可不怎么适用啊!”严真真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