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除了被陈思雨劫过一回,两人之间还相处得不错以到。与陈氏应该别无交集,更谈不上旧怨。
你看到了?”孟子惆的轻叹声,听在严真真的耳朵里,却不啻是晴空霹雳,顿时跳离了原来的位置,站到一倒。
“这是什么意思?”她扬了扬手里的宣纸。
孟子惆站起身来,取下身上披的袍子,露出了一个隐隐的笑容。
“你回来的那一天,信誓旦旦地说不是皇帝下的手。我冷静下来以后,也觉得皇帝不大可能会提前发动。三大异姓王之间同气连枝,自然不会拆我的墙角。那么,我与皇帝渔翁相争,到底是便宜了谁呢?”“谁?”严真真的问话,完全是下意识的。
其实,手里的这些信息,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了她,动手的便是陈氏。可陈思雨留给她的印象,实在太好,她在潜意识里,并不肯相信他竟会歹毒到欲置自己于死地。
孟子惆把纸从她的手里接过来,神情浅淡:“陈家与我达成了协议,他们会在江南配合我动手。”
严真真听得有些糊涂,既然双方是合作的关系,为什么陈家不去火烧皇宫,却要火烧临11别院呢?
“皇宫没失火。”她喃嘻低语。
孟子惆哑然失笑:“你当皇宫是纸糊的,谁都能进去?陈氏再神通广大,也不过是个世代富商。纵然富可敌国,可还是商户。他们赚了几代人,对银子的欲望已经减退。这一代的家主,就是陈思雨的父亲,他想要的是权势。”
“他想要权势,只管自己想法子去取,干嘛想要把我活活烧死?”
严真真愤然地质问,但话一说完,便恍悟了“我明白了,他是想造成皇帝动手的假象,激你与皇帝起冲突,然后他可收渔翁之利。可是,他陈家世代为商,长公子有进士及第之才,却辞封回乡,执掌家主位,又怎么会……”
“那只是一种姿态而已,他们在朝庭上有自己的代言人。若非我起了疑心,下令全力侦察陈氏的消息,也不会知道,辰锦三年的状元郎,如今官居二品的刘化及,竟然是陈思雨的嫡亲叔叔。陈家,这野心可埋得很深哪!”
严真真觉得脑袋里有点乱,一团浆糊似的难受。她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勉强定了神:“刘化及?他不是宁州大田人氏么?而且,他还是贾太妃的内侄,是以才能官运亨通……”“贾太妃的身份,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倒不能妄下断论。不过,据我推测,恐怕这位贾太妃,与陈氏也有着亲密的关系。”“可皇帝选妃,家世清白岂非为第一要务么?”严真真还是觉得头脑混乱不堪。
“总有些漏子可钻的。”严真真呆了一呆,恨恨地跺脚:“不管怎么说,他们既然能下狠手害了秀娘,我便不能与他干休!扬州,离京城可也不算太远。”
孟子惆见她话音刚落,便转身欲行,忙一抄胳膊,把她给拽住:“你想要做什么?不是说要陪我同甘共苦,祸福与共的么?”
她几时说过这样的话?严真真瞪视着他,却见他神情柔和,尽管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留下来的用意,这时候也不好分辩。
“我只是想回去想想,该怎么替秀娘找个公道。陈家欺人太甚!”她嚅嚅地找了个借口。不过,因为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说起来的时候倒也横眉瞪目。
“放心,我也不会放过陈家的。”孟子惆的胳膊转了一个小小的弯,顺势地把她的腰肢搂了过去“秀娘是你的乳娘,尽管只是个下人,但我知道你待她甚好,想必你母亲亡故后,她对你诸多维护。”“是。”严真真恨恨地咬住了下唇“所以,我不会放过陈思雨的那个什么三弟的!他不是为了要逼你动手,竟然要烧死我和别院里的那些人么?不单是秀娘,还有其他人,几十条人命呢!”
“如今你我被困在王府,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孟子惆苦笑”“我只能承诺,在以后一定会为你和秀娘讨回公道。现在,先稍安勿躁,陪我好好打赢这一仗。”
严真真有些不情愿地看向窗口,却见小黄鸢正倒挂在窗帘外,忍不住大喜,忙找了个借口:“今儿累得狠了,我先回听风轩歇会子。”“既是累了,便宿在这里便是。”
“不用,我还要回去看看碧柳和螺儿呢!”严真真忙勉强堆起一个笑容。孟子惆见她容色仓惶,不忍强留”丁嘱了两句,便放她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