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道,“偏偏还没有拍到任何可疑人物……”
“不对,说起来好像还有一个人是挺可疑的。”陆震涛突然打断她。
“之前在包厢里待得久了,我想出来透气,在走廊里和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撞上了。当时那男的撞了人一句话也没有,就只是把帽子又压了压,而且……怎么说呢,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很阴冷的那种人,总觉得对方并不是什么好货色。”
“戴鸭舌帽的男人?”夏福心皱了皱眉,没来由想起之前那些跟踪自己的人,“身高长相你记住了吗?”
陆震涛皱眉想了下,“大概……是个瘦高个吧,脸让帽檐挡住了,当时灯光太暗,我也记不太清楚。”
“等你痊愈了,记得找人查一查,看能不能找出来对方是什么身份。”夏福心一脸的若有所思,“如果那个人身份确定,那就是说警方的调查方法并没有错,确实有人故意想要你的命。”
她的声音很轻,手底下动作没停,很快便削好了两个红富士大苹果。
已经微微坐起身的陆震涛眯了眯眼,哼了一声,眼底一片狠辣的神色,“只可惜,我没那么容易死。”
夏福心垂下眼,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再顺手放到盘子里,“以后小心着点,我可不想哪天看到你上新闻,是躺在殡仪馆里。”
这话说得难免有点毒,可陆震涛却硬生生从里面听出了满满关心的意味,嘴一咧,简直心花怒放。
“知道了。”连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兴奋的笑。
旁边杵着的老程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不轻不重地哼了声。
嗤笑妄想也得有个度,这小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得挥着锄头来撬他们总裁的墙角,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底气。
夏福心在严以劭受伤那段时间已经养成了照顾病人的习惯,三两下把苹果切好,考虑到陆震涛才醒没多久,肠道可能克化不了水果块,于是又顺手给切小了一些,一半递给了陆震涛,另一半则是分给了旁边的老程。
陆震涛瞪着分走自己一半关注的老程好一会儿,发现对方压根就没想搭理自己,再想到夏福心还在旁边,也就收了想跟对方决一死战的念头,默默地叉着切得又细又薄的水果往嘴里送。
“行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你记得好好养伤。”夏福心站起身到洗手间洗干净双手,随后又坐了回去,慢吞吞地拿手帕擦着手,再补上一句,“你这一伤可是足足躺了一年了,这两天多注意补充元气。”
“……”他才昏迷不过几天而已,怎么一觉醒来就过一年了?
陆震涛翻了个白眼,纠正道,“我是除夕才出的事!”
“那就没错了,从除夕夜到现在都多少天了,难道不是跨了个年?”夏福心哼了声。
陆震涛便没话说了。
过了会儿,才脸带郁闷,犹豫地问了句,“你……真的要结婚了?”
“当然,还能有假。”夏福心说着,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从口袋里翻出喜帖递给他,“到时候记得去喝喜酒,人不去也行,礼金千万记得送到。”
“……”陆震涛想抽自己,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是现在回头也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手里抓着那个包装精美的结婚请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背上青筋都快蹦出来了,“……你是,嫁……给谁?姓严的吗?还是沈家那个讨厌鬼?”
“是嫁给严以劭没错没错。”夏福心双眼含笑,主动把这句话给透露出去了。
陆震涛脸色果然整个难看得根本不能见人,手里可口的水果在这一刻仿佛已经变得半点味道都没有,吃起来如同嚼蜡一般。
看了眼边上的老程,陆震涛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夏福心看,半晌才咬着牙问了句,“……真的,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了吗?”
夏福心诧异,“为什么要转圜?他是最适合我的男人……”
“我也适合你!”陆震涛突然高声道。
见夏福心诧异地看过去,便咳嗽了一声,顾不得老程看过来杀人一眼的目光,苦涩道,“我到底哪点输给他?你告诉我,我改。”
这臭小子……
夏福心眼神柔和了下来。
说实在的,陆震涛也不过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少年,社会经历尚浅,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他对自己死缠烂打,严格说起来应该也只是对人的一种依赖而已。
想到这里,夏福心不由得皱了皱眉,突然怀疑自己教育小孩的方式是不是有点过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