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还好,一提夏福心又想炸毛了。
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和自己现在不宜动怒,又连忙做了两个深呼吸,这才哀怨道,“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求婚那么浪漫的事,你就不能换个场景换个时候说吗?非得每次都在病房里说!”这样让她情何以堪?说好的花前月下以及浪漫的烛光晚餐呢???
严以劭抬头看了看周围,很是淡定地回道,“这里是我的房间,不是病房。”
“你……”夏福心看了他一眼,突然泄气了。
算了,跟这种浪漫细胞缺失的人完全没话聊,她还是先想想到时候该怎么跟自家爸妈说这件事好了。
虽然是婚前怀孕……不过好像先上车后补票也没什么不对?
最主要是这家伙刚刚跟她求婚,而她拒绝了。
“你给我听好了,”夏福心把突地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双手往上捧着他的脸一脸严肃道,“求婚是件很浪漫的事,就算老了以后也可以是种回忆,所以——今天我不会答应你,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知道应该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求婚了,再来找我,谢谢!”
话说完,凑上前在他唇上亲了口,又很快站直身体,带着满腔的幽怨离开了。
再一次被嫌弃了的严以劭皱了皱眉,回想起辛杰克曾跟他说过,女人似乎都对求婚仪式有着特别执着的浪漫情节,再结合夏福心刚才的表情——所以她是因为自己不够浪漫,所以才不肯接受他的求婚?
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严以劭摇了摇头,目光瞥见桌上的报纸,突然扬了扬眉,拿起手机开始给自家秘书打电话,“杰克,我要你马上准备以下所有东西……”
夏福心身怀有孕,对众人来说绝对是个大消息,只不过为了防止出事,一行人也没敢往外传,只好先聚起来在第拉莫尔庄园小小地庆祝了一番。
阿尔弗雷德本来正准备飞英国看望自己的曾孙子,得到夏福心怀孕的消息,喜得连曾外孙都不看了,连夜又掉头飞回了意大利。
结果回去路上因为走得太急摔了一跤,人没事就是脚肿得跟馒头一样,要隔天才能过来。
严以劭给他打了个电话,确认他确实没什么大问题,挂了电话就让家族里的其他人看着他,让他先养好了伤再过来。
阿尔弗雷德对此可是相当的不满,所幸夏福心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他们还会在意大利多待几天,这才哄得他重新笑逐颜开。
一连两天,第拉莫尔庄园李到处都在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失踪了好几天的绝情也外边回来了。
发现屋子里多了好几个人也没觉得惊讶,乐呵呵捋着白胡子进了门,完全无视了辛杰克震惊的目光,兀自拉高嗓门朝楼上喊道,“小心心,乖徒儿,为师回来了,还不快出来接驾!”
话说着,一边抬脚往楼上走。
自小就做着武侠梦的辛杰克今天总算接到了传说中的功夫高手,虽然对方穿着红色唐装满头白发看起来格外的像圣诞老人,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但这丝毫不能阻止他崇拜的眼神——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年纪越大胡子越长头发越白的,功夫肯定越高!
夏福心早就习惯了自家师傅的大嗓门,从房间里出来站在楼梯口朝他翻白眼,“臭老头,我男人还在养伤呢,你就不能小点声吗?”
“哟,你这是典型的有了男人忘了师傅啊!”绝情立刻酸溜溜道,“果然女生外向,几年不见,这就眼巴巴向着外边的小兔崽子了!”
夏福心啧了声,开始翻起旧账,“你也知道是好几年不见啊,那当初你都干什么去了?”
“咳咳,不提这件事咱们还能愉快聊天。”一说起这事绝情就自动心虚,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你别给我岔开话题!”
越想越觉得不爽,头发胡子都花白了的绝情撸起两边袖子,气势汹汹地就要往上走,“不行,我倒要看看那小子到底什么能耐,能把我徒弟勾得魂都飞了。”
夏福心立刻提起纵身从楼上跳下来,伸手拦住他,“等等,现在不能去!”
绝情一张老脸立刻皱成了个朵花,“为什么不……”
话还没说完,便让辛杰克拉高的嗓门给盖过了,“star!拜托你别再这么跳了,肚子里揣了个小的你就别总是瞎蹦了行吗?你自己不觉得有事,倒是我们每次看见了都要为你捏一把冷汗。”
夏福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拿手在自己肚子上安慰地摸了摸,一边道,“没事没事,那小胚芽乖着呢!”
“当然乖了。”辛杰克忍不住吐槽,“这两个半月你各种折腾自己都没事,可见这孩子要么相当乖巧要么就是绝对的皮实,不然早从肚子里踹你两脚了!”哪有当妈的这么粗枝大叶,天天带着还未稳定下来的胎儿和人各种打斗的?她也不怕万一真出点什么事!
夏福心有些心虚地抓了抓后脑勺,下意识往后看了眼,生怕刚才的事会被严以劭看到,那家伙这两天看她看得可严了!
“孩子?!”一个尖锐得几近变调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绝情张着嘴,上下打量着夏福心,激动得语无伦次,“乖,乖徒儿,你你你……我,我要有徒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