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尸骨无存了,奶奶你以为呢?”
“你……”严老太太顿时给噎了个正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我可不是什么善心人,既然奶奶你一定要帮着二叔一家,我也没办法。”严以劭嗤笑一声,“但是爷爷订下的规矩,不准二叔二婶进老宅的门我想您还是记得的,所以在那之前,奶奶你可得想好了,是否要违背爷爷的意思?”
“你这是在威胁我?”严老太太反应过来,气得胸口直起伏,脸上的肉都在哆嗦。
“不,我只是提醒您一句而已。”严以劭眼神锐利,“毕竟您一向听爷爷的话,不是吗?”
“你你……我……”严老夫人按着胸口直喘气,半天才回应道,“你,你这是要气死我!”
“奶奶想多了,气死你对我而言并无好处。”严以劭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况且我一向敬重奶奶,该孝顺您的我自认一样也没落下,奶奶这么说可真是让以劭心寒。”
“你……”
严老夫人显然是让着倒打一耙给弄懵了,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严以劭也没打算再跟她多说,顺口便将自己原本的打算说出来,“既然奶奶宁愿不要我这个大孙子也要帮二叔,那好,我就在这里答应你。”
他的声音冷冷的,带着股狠戾的意味,“只要二叔一家接下来踏踏实实地过活不触及我的底线,那我可以出钱养着他们,但是也仅限于此,再多请恕我做不到。”
严老夫人给噎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颤抖看得旁边的辛杰克各种心惊胆颤,生怕她会就这样活生生地给一通电话气得躺医院里去。
虽然他是挺希望这老太太安静点别闹事,但她这一气倒,传出去毕竟会带累自家boss的名声,所以还是算了吧。
另一边严以劭大概也是烦透了,手按着胸口咳嗽了两下,脸色难看地补了句,“我还有事,就不陪奶奶浪费时间了。”
话说着,干脆利落地切断了通话。
夏福心端着雪梨汤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挂断电话,捂着胸口咳得脸色都有些苍白的模样,连忙把东西放到一边,帮菲力一起扶着他躺下,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给他轻按胸口顺着气,“这是怎么了?突然那么激动?”
菲力正在给他检查伤口,闻言也没去看严以劭警告的眼光,顺口便给她解释了一番,“亚瑟的奶奶认定是亚瑟害了严仕训一家,刚才是在找他闹呢。”
“……”夏福心不由有些无语。
那老太太也真是够了,这时候闹什么闹?不说在家里是个挺好的老太太吗?那这算什么?专门针对她家大孙子?
真是越活越糊涂了!难道到现在她还看不出来谁才是真心实意待她的人?一个劲儿地盯着二儿子和小儿,反倒把最有实力最孝顺的大儿子一家都得罪光她就开心了?
“严仕训一家是咎由自取,你奶奶那边……估计也是被你二叔一家给洗脑了,会有这种想法确实不稀奇。”夏福心斟酌了下,才道,“你已经尽到了你的本分,是你奶奶不肯接受,你并没有错——所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其实刚才听到你挂她电话,我还是蛮欣赏的。”
那老老太太跟她过了两次招,还不都是让她四两拨千斤地忽悠过去了?
见严以劭挑眉看她,夏福心便撇了撇嘴,“我可不是鼓励你抛弃老人——我意思是,有些老人总是想闹,估计也就是刷个存在感提现一下自己存在的价值,当你没法应对的时候,这时候冷处理绝对是个好办法。”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很是不忿,手脚并用比划着,看得菲力直想笑,给严以劭处理了下伤口,便借口里开了。
至于严以劭,他看着夏福心喋喋不休的模样,非但没有觉得烦,反倒是心中的不愉快仿佛也被赶走了一般。
虽然没有开口接话,但看着她的眼神却相当专注又愉快,显见是听进去了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想当年我就是这么应对我奶奶的念叨的,效果可好了!所以我想你奶奶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心理。”夏福心耸了耸肩,朝他看过去一眼,“她总不能真因为这事,就漂洋过海地追到法国来骂你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原是在开玩笑,没想到老天爷就是看她不过眼,还真的让她一语成谶了。
电话风波过去没两天,她就真的在独栋别墅楼下看到了一脸怒容的严老夫人。
因为实在气不过,这位老太太花了两天时间威逼利诱得出严以劭所在的位置,然后当真不顾身体安全就巴巴地追到法国来了。
见那名挽着发髻身上穿着暗色天鹅绒旗袍,肩上还披着流苏披肩的老太太飞快地朝自己走来,夏福心简直目瞪口呆。
不等她开口便反射性张开双手挡在楼梯口前,“老夫人,你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