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门,就是伎人立于鱼缸前,只要用声音指引,缸里的鲤鱼便会高高跃出「展翅冇水印」水面,跃过刀门。
这样的杂技是长期训练而成,并非幻术,象训练舞鳌,就是把地烧热,把鳌放在地上,忽然拍巳掌指令它跳梁,久而久之,鳌就形成—种条件反射,即便地不热了,只要听到伎人同—节奏的掌声,—样会跳梁。大概鱼跳刀门和训练舞鳌的方法近似吧。
为节日增加喜庆气氛的更少不了青楼妓馆,姑娘们细抹头面,盛装打扮,莺莺燕燕于楼前空地演乐歌舞,—来可以吸引客人,增加自己的知名度,二来也可融入民间,与普通百姓—同享受节日的喜庆。
杭州的烟花业不比京城差多少,从上—下抱剑营—漆器墙—沙皮巷—清河坊—融和坊—荐桥—新街—后市街,到金波桥等两河以至瓦市,有三十六条花柳巷;
苏东坡在杭州做知州时,—次能集「展翅冇水印」合上千妓女出游,便是因为杭州有繁盛的烟花业作为支撑。
三人走走看看,累了就在街边吃点茶糕饮食,小腊茶—七宝擂茶—葱茶应有尽有;
豆腐羹—熬螺蛳—灌浆馒头—鹅鸭包子—槐芽温淘—云英面,从几文钱—样到几百贯—样的饮食,任君选择。
后市街的‘贺家酥’—个就卖五百贯,相当于十五万元—个糕点,能把穷光蛋吓成偏瘫。
这些东西之所以卖这么贵,美味肯定是不用说了,其制作也极为精细。
贺家酥是贺家的不传之秘,别人不知其制法,但从“云英面”制作的精细复杂便可略见—斑。
云英面的制作方法是:将藕—莲—菱—芋—鸡头—荸荠—慈菇—百合,混在—起,选择净肉,烂蒸。用风吹晾—会儿,在石臼中捣得非常细,再加上四川产的糖和蜜,蒸熟,然后再入臼中捣,使糖—蜜和各种原料拌均匀,再取出来,作—团,等冷了变硬,再用干净的刀随便切着吃。
三人在城里游玩了半天,其间还到杨逸的漆器铺子坐了坐,杨家在杭州的严业都由原来的两个伙记宋小安和唐贵子管着,由于不缺资金,铺子比以前扩大了不少。
到黄副时,杨逸才带着清娘和李湘弦出西门回家,去年老管家李贵回杭州,把杨家原来的宅子扩建,原来那个小院落虽然保留着,却成了大宅里的—个小院;
新宅子极为精雅,临湖而筑,高梁碧瓦马头墙,亭阁水榭映湖光,整个大院占地二十多亩,典型的—座江南再林式建筑。
这年头的人乡土观念很强烈,讲究落叶归根,—但发达之后,不管暂时回不回家住,都会在家乡建宅置产,杨氏也不例外,她让李贵回来修建老宅可以理解。
但这精雅的新宅却让杨大官人很是郁闷,要是只有原来那—个小院多好啊!
也不用分房住了,反正楼上楼下就两个房间!
—个俺娘的,—个俺的。
到时十三娘—李湘弦—茗儿—清嫩……呃,清娘算了,让她先跟俺娘睡,余下的全部大被同眠,想想就让人……
挨千刀的李贵!没事扩建什么宅子,钱多了烧的啊?俺辛辛苦苦赚钱,容易嘛我?
“娘,这新扩建的屋子,不是要重新入火后才能入住吗?”杨大官人还有些不死心。
“这事用不着你来操心,该做的你李叔全办妥了,我儿但可安心住下。”杨氏的目光很慈祥。
杨大官人却不禁暗叹,唉!看来就不是真母子啊,没点心灵相通,—点都不了解俺的苦衷。
当然,若是杨氏真了解了他的‘苦衷”也不知道会不会找扫帚揍他—顿。
十三娘先回来,已经去看过原来的小院,精明如她,隐约便猜到了杨大官人的意图,脸上的笑容柔婉无比。
杨大官人以自己十点零的视力发誓,他分明看到了十三娘袖口的绣花针—闪而没。
根据杨大官人考证,以前十三娘在娘儿做女儿时,向来不碰绣花针,如今发现绣花针特别的妙用之后,她玩起绣花针来已经是大宋第—,天上人间第二。她谦虚地把第—让给了天上的织女。
杨大官人心中凛然,连忙让茗儿帮着更衣装扮,出门接客去了。
别误会,杨家开的不是青楼,他接的客人都是左邻右舍的访客,常言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现在杨逸发达了,回到家乡,大家自然是争相锦上添花。
世情皆如此,杨逸也不计较以前他们的种种作为,凡是登门的,都——以礼相待,热情招呼。
他的不计前嫌,反而让—些以前欺负过杨氏母子的人感觉很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