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杨逸来环州之前,环州府库空得能跑马,财政年年亏空;杨逸到环州才一年,环州上缴的赋税一跃成为西北各路之首。
有这等傲人的政绩在,别说偷些懒,就算他一年不去“宣力”,恐怕环州一众曹官也不敢吭一声。
这天杨逸从军营回来,刚走到花厅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王朝云的声音,十三娘身子越来越重,王朝云是过来人,这两三个月时常会过来探视十三娘,传些育儿的经验,她在不奇怪。
奇怪的是她们的谈话内容,王朝云提到的是有关苏澈的事,说苏东坡每每提到这个贬谪岭南的弟弟时,总是长吁短叹,很是伤感。
王朝云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很显然她是想通过十三娘,让杨逸帮苏澈说说情,看能不能调回来。
杨逸听了几句,便转头往自己书房而去,现在他与苏东坡的关系还算不错,但以苏东坡的为人,他是不可能来跟自己提苏澈的事的,也不可能授意王朝云来说,这显然是王朝云自己的意思。
苏东坡得了个好小妾啊!
王朝云美丽娴淑,善解人意,小小年纪就把自己奉献给了老苏不说,老苏还挺对不起人家的,无论是贬谪黄州、贬谪惠州,都是王朝云无怨无悔的追随身边,不离不弃的照顾他,鼓励他。
但每当苏东坡春风得意时,王朝云又总是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并不很为苏东坡看重。
能帮的话,冲着王朝云这样一个好女人,杨逸也会帮一下。但这事不行,因此杨逸躲到书房来了。
苏澈与苏东坡不同,元祐年间,苏东坡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被排挤在朝堂之外,而且对司马光不辨好坏,一概废除新政的做法也曾激烈反对过,杨逸帮苏东坡还说得过去。
而苏澈在元祐年间,则一直是处于权力核心的人物,对新党的打击也是无比的狠辣。
新党的元老蔡确谪死岭南,苏澈要负主要的责任,正是由于他进了馋言,高滔滔才喊出“山可移,此州不可移”的;
赵煦亲政时,更是他把废除神宗新政的大帽扣到了赵煦头上。
他们和高滔滔一同废除了新政,最后苏澈却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硬说是赵煦把神宗新政废除了,当时就惹得赵煦大怒,若不是范纯仁说情,估计他第一个就被赵煦踢到天涯海角去了。
对苏澈这样的人,杨逸不想帮着说情,说了也没用,京中章惇、黄履、张商英等新党成员绝不会同意。
杨逸独自书房呆不了多久,穆兰花便匆匆闯了进来,一抱拳说道:“大人,外面有外自称药清的人要见您,说有重要情报送给大人。”
“药清?”杨逸没听过这名字,不禁疑惑地问道,“此人什么来路问清了吗?”
“末将问过了,但他不肯说,只道见到了大人本人,才会一并告知。”
杨逸稍一皱眉便道:“你把人带进来吧!尽量小心些。”
“喏!”
穆兰花应了一声,便退出去,很快她便带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进来,这个男人相当健硕,右手拇指与食指间结着厚厚的老茧,必定是个经常使刀的人。
此人进来后也不行礼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神扫了穆兰花和两个护卫一眼。
“花木兰,你们先退下吧!”
“大人!”
“退下吧,我不叫你们,不许靠近书房。”
杨逸严令之下,穆兰花只得带着两个护卫退出去,等书房们掩上,那男子才躬身说道:“小人药清见过杨学士。”
杨逸淡淡地说道:“你可以放心的说了,你是何人?来找本官何事?”
那男子倒也不拖泥带水,立即说道:“小人是仁多保忠的亲随,是梁格方梁大人派小人前来找杨学士的。”
“你有何凭证?”
那男子闻言小心地从怀里掏出半张纸条,上面写着“宁静”二字。杨逸接过,然后拉开书案的抽屉,取出另一半写有“致远”二字的纸条,两者一对,纹丝合缝。
杨逸把那半张纸条还给他,才再次开口道:“嗯,梁大人让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杨学士,小人说过小人是仁多保忠的亲随,要告知杨学士的正是有关仁多保忠的事,杨学士,仁多保忠与嵬名阿吴此时正在天都山附近的锡斡井,身边所带士卒不到四千人马,如今大雪过后,仁多保忠等人警惕性更是松懈。杨学士若是……”
锡斡井?这地方杨逸知道,离天都山二十来里,杨逸心里呯然一跳,这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啊!若是能一举干掉这两名西夏名将,则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