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士兵哭喊着纷纷跳水逃命。
徐盛也跳进江中,拼命向南岸游水,只片刻时间,断裂的船只沉入江中,卷起的水涡将几十名游水不及的士兵吸入了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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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和数十名将领站在城头上注视着这场水战,孙权神色凝重,脸色苍白,不需要人解说,他很清楚地意识到江东军要败了。
这是一次实实在在的水战,他派出的是江东军的精锐水军,最优秀大将,最坚固的战船,但还是即将败在同样规模的江夏水军手中,这就从一个侧面证实了江东军实力已不如江夏军了。
孙权叹息一声,他的目光忍不住向周瑜望去,昨天晚上,他拒绝了周瑜连夜撤离柴桑的方案,抱着侥幸心理和江夏军一战,但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他们确实不是江夏军的对手,无法战胜江夏军,那现在撤离柴桑,他们还有希望吗?
就在这时,身后侍卫大喊起来,“吴侯,仓城失火了!”
所有人都回头望去,他们看见了令他们恐怖的一幕,只见仓城上空浓烟滚滚,浓烟中夹杂中赤焰火光,孙权一下子惊呆了,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而至,跪下禀报道:“启禀吴侯,火油库失火,波及周围的十几座仓库,士兵们无法救火!”
孙权听说是油库失火,顿时大怒,“怎么回事,有人放火吗?”
若说有人放火,那所有的守卫都活不成,更重要是,他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失火,士兵犹豫一下道:“启禀吴侯,守卫森严,不可能有人进去放火,或许是太热的缘故。”
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天空,很多人都相信了这个理由,但对于孙权,什么理由都不重要,重要是他的火油毁了,而且还波及了其他物资,假如粮食被烧毁,他们该怎么办?
想到这,孙权立刻对周瑜道:“这边的战事就交给都督了,我去看仓城!”
孙权匆匆下城而去,周瑜一直望着孙权走远,才毅然下令道:“传我命令,鸣金收兵!”
在周瑜看来,这场水战早就没有必要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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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孙权独自站在地图前发怔,他心中乱成一团,仓城大火虽然被扑灭了,但却损失大半粮食,所剩的粮食最多只能支持五天,火油自然是全部烧毁,不仅如此,孙权刚刚接到消息,在柴桑以东的官道上发现了数千江夏骑兵,也就是说,刘璟将他东撤的陆路堵死了。
今天的水战更让他失望,一百艘战船回来只有二十余艘,生还士兵不到三千人,尽管他们也击沉了近四十艘江夏军战船,但他们还是惨败而归,所有的不利都集中到了一起,使孙权有些绝望了。
多年前,他就是在柴桑遭遇惨败,数年翻不过身来,今天难道又要重现出现了那一幕吗?他又想到了求和,但刘璟的苛刻条件又让他无法承受,这让孙权心中压力交织,他有点心力憔悴了。
这时,侍卫在门口禀报:“吴侯,周都督来了!”
孙权心中顿时亮了一下,他可没有找周瑜过来,这是周瑜主动来找他,难道还有什么希望吗?
“快请他进来!”孙权连忙道。
片刻,周瑜快步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卑职参见吴侯!”
“都督免礼了。”
孙权叹息一声,“悔不该不听都督的劝告,以至于落到如此被动的地步。”
周瑜笑了笑,尽量用一种宽容的语气道:“其实我不劝也一样被动,就算昨晚走,也是极为冒险,我没有考虑到黄忠的军队会渡江过来拦截,现在看来,从陆路走未必安全。”
孙权本想说,这场西征本身就是错误,但他犹豫一下,还是忍住了,他沉默片刻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办?粮食只能支持五天。”
周瑜沉思一下道:“现在有三条路,一是和谈,二是从陆路突围,三是从水路突围。”
孙权闭目思索片刻,问道:“如果从水路突围有多大把握?”
周瑜也是主张从水路东撤,走陆路撤退他没有一点把握,至于和谈,他只是说说罢了,他知道孙权不会考虑,孙权选择水路东撤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从水路突围,如果把握得好,我们可以走脱六成军队,如果突围不利,恐怕只能走脱三到四成,微臣说的是实情。”
最高居然才六成,孙权心中叹息一声,又问道:“如果从陆路呢?”
“从陆路走,卑职不能保证,但最坏的结果是全军覆没!”
孙权也不敢冒险走陆路,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从水路突围东撤,时间就在今晚,都督觉得如何?”
“微臣没有意见,可以派一支军队夜袭江夏军,掩护主力撤退。”
“就这么决定了!”
孙权站起身对门外侍卫令道:“传我的命令,命所有文武官员皆来商议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