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点不太合理,我估计曹军主将已经知道曹仁要北撤,所以死守城池,等待曹仁北归,如果我们让城内敌军知道,曹仁军队已被全歼,那么他们就未必要死守襄阳了。”
刘璟沉思片刻道:“子龙说得不错,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出策,明天上午,我们不妨先让城内曹军看看我们的军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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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昭今年约四十岁,跟随曹操多年,在讨伐袁术时曾立下大功,他虽然名声不像徐晃、张辽那样显赫,但他同样也是曹操帐下重要的大将,尤其善于防守,曹操北上后,便留下他和徐晃守襄樊,以徐晃为主将,他为副。
曹操再临走前曾再三嘱咐过他和徐晃,襄阳不可失,一旦襄阳丢失,就会断了江陵曹仁的退路,因此,路昭率五千军队死守襄阳。
此时路昭已经知道曹仁放弃了江陵北撤,在这种情况下,他更不敢轻易放弃襄阳。
事实上,他也无处退兵了,向上庸撤退,必然会被江夏军追击,现在他只能等曹仁撤回襄阳,然后由曹仁决定是坚守还是撤军。
夜晚,路昭和往常一样在城头巡逻,这时有士兵奔来禀报:“启禀路将军,东城处有人要进城!”
“是什么人?”
“好像是镇南将军手下将领。”
路昭心中一惊,连忙令道:“快带他来见我!”
片刻,士兵带来一人,来人上前施礼,“卑职参见路将军!”
路昭认识这人,是曹仁手下部将,名叫朱焕,他急忙问道:“镇南将军现在哪里?”
朱焕听到一点消息,似乎曹仁也被抓住了,但他刘璟不准他提曹仁之事,他也不敢泄露半点秘密,叹息一声,朱焕禀报道:“我们在编县遭遇江夏军伏击,全军覆没,镇南将军下落不明,卑职不幸被江夏军俘虏,我其实是被放回来传话。”
路昭愣住了,曹仁军竟然已全军覆没,半晌他才迟疑着问道:“你要传什么话?”
朱焕苦笑道:“现在刘璟已率主力援军抵达了襄阳,他让我转告路将军,如果路将军愿意放弃襄阳,他可以承诺路将军西撤,绝不追击,或者他也可以派船送路将军以及军队过江,由路将军自己选择。”
“这.....”
路昭心中乱成一团,这让他怎么选择?更重要是他不能做主,至少需要徐晃来决定,沉思良久,路昭又问道:“刘璟来了多少军队?”
“卑职一直被关在囚车内,确实不知有多少军队,但听刘璟的意思,好像有三四万军队。”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此事容我思考后再决定。”
路昭快步下城向军衙而去,他需要尽快向徐晃汇报此事,他和徐晃之间虽然被江水阻隔,但能够通过鸽信往来,此事事关重大,他不敢有半点大意。
次日一早,襄阳城头上的曹军发现城外有江夏援军到来,他们连忙敲响了警钟,早有士兵飞奔去向守将路昭禀报,不多时,路昭也急急赶到了城头。
只见城外和前些天的江夏军完全不一样了,很明显是江夏大军到来,江夏军在一里外列阵,旌旗招展,声势浩大,足足向南延绵十几里,从这个阵势来看,至少有四五万人。
路昭却不知道,这就是江夏军的虚张声势,在十几里外,或许只有一两个士兵抗着大旗,但刘璟是荆州牧,是整个江夏军的主公,他率领三四万军队到来完全很正常。
路昭倒吸一口冷气,他城内只有五千守军,如果江夏军从四面同时进攻,他怎么可能守得住城池?
这时,一名江夏军骑兵飞奔而至,将一封信射上城头,有士兵拾起信跑去送给路昭,十几名中低级将领也纷纷围了上来,“路将军,信上写什么?”众人七嘴八舌问道。
路昭看完信,叹息一声道:“还是和昨晚一样,要我撤军,刘璟说他不想破坏襄阳城,所以给我们一个机会。”
“将军,我们撤吧!”
将领纷纷劝道:“既然镇南将军已全军覆没,我们就没有必要坚守襄阳城了,而且他是州牧,不会轻易食言,必然不会有诈,将军,撤吧!”
路昭摇摇头,对众人道:“撤不撤军不是我能决定,必须要徐将军来决定。”
他又命人把朱焕找来,对他道:“你去告诉刘璟,只要徐晃将军同意,我就立刻撤军!”
“卑职明白了!”
尽管朱焕不想再回去,但军令难违,他也无可奈何,不过他暗暗庆幸,幸亏有些话他没有多说,否则他小命难保,他只得离开了襄阳城,向江夏军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