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缘故,荆州州衙和江夏郡郡衙实际上一座衙门两块牌子,当然,这也和刘璟实际控制地只有江夏、长沙和安陆三郡有关,没有必要专门设立一套州班子。
刘璟现在需要找江夏郡丞伊籍,这里面的权力关系有点复杂,由于刘璟兼任江夏太守,按理,郡丞就应该掌握江夏郡实权。
但实际上也不是这样,江夏郡的政务大权其实是掌握在刘璟的首席幕僚徐庶手中,只有等刘璟将州治迁回襄阳,伊籍才会拿到真正的实权,而且会升为江夏太守。
这一点,伊籍本人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他并不抱怨,每天悠闲的度过,耐心等待着交权一刻的到来,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
不多时,伊籍匆匆走进刘璟官房,躬身施礼道:“参见州牧!”
“郡丞请坐!”
刘璟打量一下伊籍,几个月未见他,见他竟然长胖了不少,不由笑道:“伊郡丞好像身体不错。”
伊籍苦笑一声,“我宁愿变得又黑又瘦。”
刘璟笑了起来,“这一天很快就来了,只希望到了那时,郡丞不要太抱怨才是。”
“我只有期待,没有抱怨。”
刘璟点点头,沉吟一下道:“找郡丞来,我是想了解一下陶县尉的情况。”
陶县尉就是陶政,刘璟的大舅子,伊籍心中一怔,他不太明白刘璟的意思,只得含糊说道:“陶县尉最近很忙碌,我们见面不多。”
刘璟笑了笑,“我是问陶县尉是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或者说不称职的地方,机伯尽管直言。”
“这.....我恐怕不太清楚。”
刘璟见伊籍有顾虑,便安抚他道:“机伯不用担心,更不要有什么顾虑,我只希望你能坦率,实话实话,我只是想了解陶县尉有什么不当的行为,或者说,他有哪些方面不太适合出任县尉。”
伊籍有些明白过来了,恐怕刘璟是要拿陶政开刀,想从自己这里得到消息,伊籍低头沉思片刻道:“陶县尉在一些商人纠纷案中,有些过于偏袒陶家的利益,有很多商人反映他利用权势为家族谋利。”
刘璟背着手走了几步,‘以权谋私’这个罪名有点太重了,毕竟陶家的支援为赤壁大战的最后胜利立下了功绩,他只是想敲打敲打陶家,而并非是刻意打击陶家。
想到这,刘璟摇摇头,“还没有别的不妥之处?”
伊籍毕竟是为官多年,他一下子明白了刘璟的意图,要找不痛不痒的毛病,伊籍眼珠一转,便道:“我听说陶县尉和一名叫柳烟的名妓交往过密。”
这下子,刘璟很感兴趣了,笑问道:“这件事知道的人多吗?”
“武昌城恐怕没有多少人不知道了此事。”
陶政这件事比较含糊,自古以来,官员和****交往属于********,只要不在公务时间流恋****就没有违规之处,但在两年前,刘表因为长子刘琦狎妓事件曾下过一道律令,禁止荆州官员和****交往,但事实上,这条命令从来没有被执行过。
虽说如此,但律令毕竟摆在那里,并没有被废除,拿它来做文章就属于一种小题大做,或者说是借题发挥,伊籍一旦明白了刘璟的意图,他就立刻找到了应对之策。
这种交往名妓属于个人生活方面的小错,无伤大雅,因为没有具体的惩罚规定,那就能可大可小,只要改过,依旧能重新入仕,和‘以权谋私’等罪名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而且这个罪名也非常符合刘璟的尺度,不轻不重,点到为止,属于一种警告范围,刘璟点了点头,“就这样吧!请伊郡丞安排人尽快提交一份弹劾书。”
“微臣遵令!”
刘璟做事情一向讲究谋定而后动,可一旦动了,就必须雷厉风行,伊籍深谙此道,当天下午,武昌县主簿韩颖上书弹劾武昌县尉陶政醉酒狎妓、有失官家体统。
州牧刘璟当即做出决定,暂停陶政武昌县尉之职,命江夏郡府彻查此事,一旦确定其违反律令,必将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