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远远的望见髯翁道长一行人在山间小路上疾行。
黄科长一面手持望远镜观察着,一面告诫大家小心跟踪,前面那伙人都是身怀武功之人,耳目机警,看他们如此匆忙夜行,今晚看来是要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这架袖珍望远镜是普通和红外两用的,夜间拨动开关,便成为了一架被动式夜视仪,通过读取目标身上散发出来的红外热能而还原成图像,镜头里呈绿荧荧的,勉强可以看得清目标的大体动作。
“科长,方才在县城里的打斗,对方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人?”李中尉说道。
黄科长思索着说道:“也许是个人恩怨吧,那个岭南吴道明背起了那个受伤的人,还有那两个婴儿一路同行,眼下还不清楚其目的何在,今晚或许有可能陡生变数,大家都把武器检查一下,子弹上膛,有备无患。”
广州站的林、罗两名潜伏特工各自掏出手枪,将子弹推上了膛。
“科长,你在担心么?”李中尉柔和的目光。
“是有一点不祥的预感。”黄科长忧心忡忡的说道,他想起来,髯翁的助手使用的是cia美国中央情报局特工专用的眩光手电,上次就是他摆弄那个收音机而发现了窃听装置,此人反侦察能力高超,很不容易对付呢。
“什么预感?”李中尉担心道。
黄科长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亥时末,吴道明等人已经来到了南山村寒生家的那所庄院门口。
“何先生,你们到那边山坡处等我,吴某安顿好山人和两个婴儿后,即刻前来与你们会和,此去太极阴晕只需半个小时的路程了。”吴道明说道。
何五行点点头同髯翁道长及阿雄朝山坡那边走去,隐匿在了黑暗中。
“咚咚咚。”吴道明用力的敲起了大门。
“汪汪。”院子里传来了笨笨警觉的叫声。
大门打开了,朱医生和兰儿都还没睡,心中惦记着吴楚山人和寒生,正在客厅里说话。
“吴道明!山人怎么了?”朱医生惊愕道。
“爹爹!”兰儿尖声惊叫了起来。
吴道明满头大汗的背着吴楚山人,师太怀抱着两个婴儿匆匆的走进了院子里。
“山人受了重伤,快叫寒生出来。”吴道明嘶哑着说道。
“寒生不在家呀,被县里公安抓去了,你把山人先背到屋里,让我看看。”朱医生叹息道。
吴楚山人静静的躺在了床上,荷香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丈夫饱经沧桑的面庞,泪水扑簌簌的流下。
“山人伤的实在是太重了,脉促而无力,气虚将脱之象,脉结而缓,代脉间歇,脏气衰微,已是木僵之人矣。”朱医生轻轻道,面现痛苦之色。
“‘木僵之人’是什么?”吴道明不解道。
“‘木僵人’就是西医说的植物人,中原医学也称之为‘活死人’。”门口有人回答道,王婆婆和明月走了进来。
“师娘。”吴道明恭恭敬敬的说道。
“嗯,让我看看,山人的头部有受伤么?”王婆婆说着俯下身来检查山人的伤势。
吴楚山人的头部并未发现受创,反而在前胸衣襟上发现了一块破洞,解开后遂见膻中穴之下,肚脐眼儿上面七寸处有一大块淤血,并且隐约散发着一股臭咸鱼的味道。
“咦,鸠尾乃任脉之死穴,直接撼肝胆、动心脏,极易破气机血滞而亡,但此刻却影响到脑部而成木僵,婆婆却不知为何?这一定是我那逆徒阳公干的。”王婆婆皱着眉头说道。
“婆婆,你怎么知道是阳公做的?”朱医生疑问道。
“阳公自己练就了一邪门‘痰功’,其痰剧毒无比,恶心之极,一闻这臭味儿就知道了,普天下再无第二个人懂得这等下三滥武功。”王婆婆说道。
“是阳公一直在追杀着山人,被我们路遇而救下来的,他的后背也受了伤。”吴道明解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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