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色越来越阴沉,阴霾的难看,远远望去两个人站在大理寺的瞭望台上,查看这天字号那方的动静,鹤引看着贤之露出一脸的无可奈何。
“就随他去吧!”
这夜,天字号就在鹤引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没乱,是因为贤之和鹤引早一步有所准备,一场莫名邪火就这么蔓延烧了起来。
鹤引动用人力让王道来了个死里逃生,有惊无险,他吓了个半死,但总算保住了一条小命,也完成了鹤大人的交待的任务。
第一次做好事的感觉,让他颇有成就感,原来这感觉如此厚重,能让人久久为之震撼,仿佛自己都被自己的壮举感动了一样。
虽说,他做的也并非多么难多么伟大的事,他依旧欣慰。
“这个于疯子,他是不是活够了,居然把火石偷带到大理寺天字号?”王道抱怨连天。
贤之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放火前可还跟你说过什么?”
“他就说,兄弟当我送你一程,再也不用受这几多罪了。”
“他就不怕?”鹤引一脸狐疑。
王道手舞足蹈,“我就说他疯了吗,他非但不怕,还高兴的厉害。”
“鹤引大哥,他原以为十足把握的退路可能是给人堵死了。”贤之心里盘算的清楚。
“我没有出手!”鹤引解释。
“不是你,是他们自己人下的毒手。”贤之转向王道,“后来他可曾求救过?”
“诡异的就是在我被扛出来前,他都稳稳坐在牢房内,我的那间较为靠近门口,待到差役再去救他时,火势太大了,已经进不了人了!”
“没看出来一介文臣,如此勇武过人啊!”鹤引不禁叹服。
贤之拍了拍手,“是他太过轻信于人,换言之,就是对自己太自信了,自信过头不是自负那还能是什么?”
“啊?”鹤引和王道两个同时表情呆滞,异口同声。
天字号整个坍塌了,死了一个囚犯,就是刺史于杜行,无人受伤。
鱼珠儿看热闹似的置身事外,鹤引去看他的时候,把这惊动朔方城的大事说给他听,他就像是听书一样,乐此不疲,穷追不舍地问着那活着的如何能救得出来。
“不是说天字号木质结构为主,就是怕这些个犯罪先前是朝廷命官,不忍他们太过凄苦,想我这边可都是石头堆砌的。”
鹤引一脸的嫌弃,“你还要如何,你如今的待遇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只是好奇谁有这份勇猛,救得出火海中的犯人。”鱼珠儿还真是好奇心颇重。
“废话,那里出火灾都是贤之提早和我说好的,我的人就守在天字号门外。”
“贤之果真如此神力,莫不是他自己亲自点的火吧?”鱼珠儿开着他们的玩笑。
“让他下次在你这里放把火,让你取取暖。”鹤引懒得跟他啰嗦。
“你们还真是不简单,感觉我离出狱越来越近了。”
“只要你老老实实听我们差遣,不要那么自以为是。不瞒你说贤之可不会给你面子,他做事向来都是公事公办。”
鱼珠儿捂着嘴巴,“鹤大人,我有点累了,你还是请便吧!”
鹤引白了他一眼,调头就走了。
圣上听闻大理寺出了这等大事,大发雷霆,罚了鹤引半年的俸禄,还责令他立即复建,还好死伤较轻,但是于杜行那边一定要处理好善后。
这事除了圣上大为光火,还有一个人心绪难平,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大理寺的动静,得知只死了一个人,还是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刺史于都行,怒火中烧。
抛出一句话,“省了我亲自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