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自行安排,于是,贤之半路截了许方士就往行宫方向折返。
许未初被他搞得晕头转向,这不刚刚出来,为何还回去,贤之也不解释,一路紧走慢赶,没进宫,在城墙根四下找寻。
终于是被贤之给找到了,那条被乱棍打死的白犬,就像废弃的垃圾般被丢置于墙根下,它浑身毛色泛灰,犬牙格外锋利,犬足爪勾更是锐器一般。
“别动!”许未初拦下靠前而去的贤之,“这狗怕是不同一般!”
“难不成砸成这般,还能害人?”贤之脑中几个疑问盘旋往复。
许未初从附近捡来一个半截木棍,隔了狗尸有半米远,小心地来回拨弄着,“现在还能!”
“果真有剧毒!”贤之从他的话中印证了自己的推想,“看来是有人蓄谋已久,可这到底是什么伎俩,使得它身怀剧毒却不至死,反而可以变成杀人工具。”
许未初把木棍往旁边一掷,引着贤之离开了城墙,往大路上走去,边走边解释。
“其实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技法,不过是用毒之人把此奇毒的计量掌握的恰到好处,每日小量变着法注入它体内,日积月累它身携剧毒却已然有了抵挡这毒素的能力,如果不是有高人指点,就是他精通用毒。”
“许方士,可知这是一种什么毒药?”
“曼陀罗花子!”他不假思索。
“此花有这等奇异效果?”贤之不解。
“非也,不单单这一层,还有这犬,貌似患有其他病症。”
“这么说,它是旧病新毒于一体,简直是只老毒物!”贤之断言。
“什么老毒物?”树影后闪出一个人,贤之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岐王。
贤之便把之前二人的对话一一复述,岐王深知这其中的厉害,于是,当下就派人开始查起。
许方士上了马车,不忘安慰贤之。
“倘若这白犬不是那狂躁之症,圣上依旧是福寿连绵,你就祈求它患的是脑内炎症之类的轻微症疾吧!”
贤之心里明白,从许方士走出圣上寝宫那一刻,他面色的泰然自若,他就知道这个圣上不会那么短命,可他更为担忧的是谁在蓄意谋害圣上,难道会是她?
在许未初的多日悉心医治,加之祖传秘制药丸的庇佑下,圣上仿佛重生了一样,不仅恢复的奇快,甚至比先前气色还好了些。
张婴也不再以泪洗面,只是日日陪着许方士进进出出,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状。
可即便如此,圣上所有餐饮用度包括汤药均由御膳房的女官一一验尝,中间不经任何人之手,就连许方士都是远远侯着。
这都是岐王下的令,这样一来,没出半月,圣上就身轻如燕,动作矫健了,这期间,岐王可没有轻松赋闲,他在抓幕后真凶,这狗是谁养的?毒药从哪里而来?
当鹿游园把这只白犬的出处查明后,闲人斋众人哗然,贤之思来想去都不会把这次圣上遇刺,跟宗伯扯上瓜葛。
“难不成这坟包里的死人,也能指使他人下这毒手?”洪荒最嘴快,口不择言。
“洪荒,快去看看南平萃那边的活计是否做完了?”老佛爷有意打发了他出了厅堂。
贤之正襟危坐,全部的目光都专注在鹿游园案边的九连环上,光光亮亮的甚是夺目。匿冥闷声瞟了眼老佛爷,又看向许未初,等着他们其中一个人开口。
“人死了,不还有活着的。”老佛爷暗指那遁入空门的楚如絮。
“嗯,岐王殿下也怀疑是她暗中使坏,贤之,明日岐王爷有请,就是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还好这次有许方士妙手回春,不然可就有大麻烦了!”老佛爷连连慨叹。
“这种毒一般在中毒后,不超过一个多时辰就会出现症状,多在一日内消失或减轻大半,严重的在翌日进入晕睡、痉挛、紫绀,最后晕迷死亡。所幸圣上仅仅是被白犬咬伤的,那毒素的计量不足以致命。”
许方士自知追凶不是自己强项,接着把曼陀罗的症状仔细介绍,就退了去研究药材了。
临出门前,他还说到圣上之所以会如此异状,是由于那白犬患有罕见的狂躁症,也就是民间讲的狂犬癫病,两种病菌归于一体,导致圣上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