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战事吃紧纷纷抵挡家中值钱物件,这一轮几日下来,元锦就快被挤兑得快关门了,杨国忠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并没有急于压价救店,而是挂出了闭门谢客整顿内部的牌子。
“这个自不量力的李亨,敢跟老夫决死拼杀,他那一副懦弱无能的皮囊,我还真是小瞧了他!”杨国忠连连愤慨,唤了元锦的掌柜连夜布置了反击,他让程掌柜找了一个托儿,混到对方号内当一样东西,一块前朝的羊脂玉佛像摆件,精致绝伦。
柒州这边不知其详,看到这物件时很是欢喜,出了一个原价八成的高价,只为收入囊中。期限不长,只要七日内人没有来,柒州便可随意处置此摆件。谁知第七日时截止前一时,那人却来到了老号,拿出了足够的银两就要换回玉佩,而就在前半日这玉佩就被宰相的管家出了天价收走。
柒州不是急于出手,只是那人前来抵当之时着实急迫,加之没有提及太多利息之事,虽是传家之宝,可这兵荒马乱的世道谁承想前脚卖了去,他后脚进了门,这可就捅了篓子,这个当主先是在老号闹,弄得店面没法正常经营,后又跑去了宰相府门口哭闹。
宰相借了这个事,下朝之际用话点了太子,算是示威,更算是报复。
“太子殿下,在京师的生意不算顺意呀!”宰相一脸奸诈。
“宰相不必劳心,既然府上不愿退步解围,我柒州便花钱了事。”太子自有打算,不过既然出手的东西,人家不想拿出来也是正常,怪只怪自己人做事草率,让人抓了把柄,虽然太子心知这事可能是个圈套,如今除了顺坡下还真没有好策略。
“自古以来,你情卖我愿买,我们府上可是很讲道理的地方,着实没有让我交出东西的道理,太子殿下你说呢?”
“宰相这话还真是说的滴水不漏!”
“还有一句,有些事钱很管用,有些事把柄才更管用,哈哈哈……”杨国忠拂袖而去。
太子原地心头一紧,高力士必须行动了,杨国忠太过狡猾就算斗个头破血流也要试上一试,绝不能让这老贼春风得意下去。
这夜太子府派了人去传鹤引,鹤引几日后收到自家的飞鸽传书,一路飞马赶到了太子府,风尘仆仆还被太子骂了个云山雾罩。
其实,京师老号的事他在信中就已经获悉,此番奔波面见殿下就是为了帮太子出主意。
“殿下,这事明显是宰相挖的陷阱,既然他要我们上当,我们何不顺水推舟。”
鹤引告诉太子原来柒州一家独大时,元锦来挖过多次墙角,正好他就先派一个可靠的柒州元老以此次信誉危机为由投靠元锦,然后花一段时间熟悉其脉络,把他们手里有的货以资金回笼为由抛到市面上,这时,柒州就把这一批货收入。
同时柒州要为此次事件公开道歉,寻回柒州这块无价招牌的含金量,接下来就是谨防有人从中作乱,绝不做侥幸之举。最后用卧底之手搞臭元锦的经营体系,在元锦摔坏一次昂贵当物引咎离店,我们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买通当主咬住元锦去打官司,不接受金银赔偿。
这时宰相自然是不敢出面,朝廷官员私自经商本就不合规矩,他也只能是自认倒霉,知道是柒州指使也无可奈何,他们之前经营本就不善,这样一来就可关门大吉。
太子听完甚是满意,便立即派他去执行,借太子欢喜之际鹤引请示了这几月离京所为私事,太子只道:办好柒州的事,其他概不过问,随他安置。
临出府,鹤引嘱咐太子。“那战事胶着虽是实情,在京师扩散也的确是不妥之举,宰相抓了这个把柄,日后定会找殿下麻烦,务必谨防!”
太子让鹤引退去办事,便独自斟酌更大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