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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需要了!
五年的坚持、执拗、压抑,在瞬间已经溃不成军,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可笑的笑话。
一滴折射了屏幕的光芒,闪动着晶莹的亮光,快速地掉落在屏幕上,轻溅起水花。一滴接着一滴,啪嗒、啪嗒,潸然泪下。再也控制不住。
他说过,他绝对不会让她再哭了。
所以,即使心里再苦,她都没有流过泪。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哭了。
他要守护的人,已经不再是她。站在他身边的人,也不再是她了。
背靠着房门的人,一动不动地站着,耳边全是她哀恸的哭声。即使再心痛,即使此时他多想将她拥入怀里,抚着她的背说:没有于枫还有我。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有默默地陪着,相隔着一扇门,与她同在。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得已经没有力气了,好像连眼泪都哭干了,抽泣声渐渐地小了。
门外的人,才轻轻吁了口气,再哭下去,他真的担心她的身体会受不了。
可是突兀的手机铃声,在此时却响了起来。
他的神经一下子又紧绷了起来,他将耳朵紧贴房门,想试图听是谁打来的电话。
直到手机铃声快断的时候,她才接了。
他听不到她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她接完电话后就急急忙忙地下了床。
他赶紧坐回沙发。
才刚坐下,她就慌忙地出了房间。
许影走出房间时,看到沙发上的人之后才惊觉,她此时是在霍彰的公寓里。
她也只是在再房间门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就急忙走向门口。
他站起身问道:“出什么事了?”
可是并没有得到回应,他走了过去。
在她穿好鞋子要打开门时,霍彰抓住她的手,再次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回过头,眼眶红肿,眼瞳布满了血纹。冰冷的眼神,就如利剑刺得他心脏千穿百孔。但他却没有松手,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只要他今天松手了,以后他跟她只能形同陌路。
“放手!”语气冷漠。
“告诉我你要去哪儿,我就放手!”他的语气难得的霸道。
许影不语,试图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那是徒劳的。
“告诉我。”他的手未松,语气却已经轻柔。
她仰头,淡漠的眼色,冰冷而不带任何温度。
她的眼神仿佛能将他千刀万刮,但他亦是纹丝未动。
她移开视线,不愿意在看他,淡淡道:“阿韵动了胎气,在医院。”
可是他的手仍然未松,他跟着换了鞋,拿起放在鞋柜上的车钥匙:“我开车送你过去。”不等她回绝,他凝着她,郑重地说:“现在这个时间点,很难拦到车。我开车会更快。”
许影没有说话,已经凌晨了,确实是很不好拦车。现在,去医院比较重要。
见她没有回绝,他暗暗松了口气,也松了手。
她转身快跑去按电梯,他关了门也跟了过去。
***
夜已深。
公路上的车辆并不多,缤纷的灯光成了城市的新主宰。
车里很安静,连音乐都未开。
方觉给她打电话,说李韵知道了于枫的事,一时气急了,动了胎气。他们现在在医院里,医生说李韵暂时没事,但孕妇不能太过激动,可是李韵现在根本不愿意见他。他只好给她打电话。
如果李韵因为她而有什么意外,她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已经够不幸的,怎么还能让别人因为她也变得不幸呢。
她的视线一直紧盯着正前方,两手放在膝盖的两处,时而紧握拳头,时而松开。
这是她着急时常有的小动作,他很清楚。
“有方觉在,没事的。”平稳的语气带着安抚人心的温柔。
她侧头看了他一眼,也是从她坐车后,第一次正眼看他。
但只是一眼,她就移开了视线,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话,急躁的心,有了一丝丝的平静。
“嗯。”几乎是用鼻音的回应,声音细如蚊。但他仍然听到了,余光瞥了她一眼,唇边不由扬起了笑意。
很快就到了医院,到了医院门口,她就迫不及待地要下车。
他伸手拉住心浮气躁的人,她回过头,眉心深蹙。
她未开口,他就说道:“你现在是来看望病人,如果比病人还不安,会让病人怎么想。”说完,他就松了手:“你先上去,我去停车。”意思是说,他也要上去。
她没说什么,已经开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