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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的不断的威逼利诱,现在连土匪乱党也找上门来,周家不过是治病救人的大夫,并不想搀和到政治中去,但是就算他们极力撇开,麻烦还是上门了。
“爹,我能怎么做,日本人现在还不会太过威逼,毕竟他们现在首要的是要占领整个东三省,而今天这个人我看不透。”周雪晖微微蹙了一下秀眉道。
“那这张药物清单?”周老爷子从银票下面抽出一张纸来,问道。
“这单生意我们不做恐怕是不行了,这上面的药量虽然不少,但若是我们去求威尔森先生的话,把价钱提高三成的话,应该可以拿下。”周雪晖冷静的说道。
“那咱们岂不是还要倒贴?”
“这单生意咱们能够不亏本就不错了。”周雪晖头疼道,她都不知道怎么跟按个威尔森说这件事。
而且心在济仁堂前后门都有日本兵,她的行动自由都收到了限制。
“爹,这件事您就不要管了,我来处理!”
“闺女,日本人是豺狼,可土匪更杀人不眨眼呀,你要三思呀!”周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爹,我心理清楚,这一次都是我不好,让您受惊了!”
“闺女,别这么说,要不是当年我送你去日本国留学,也没有今天这些事。”周老爷子一声,感慨道。
“爹,这不怪你,要不是我硬要选哪个病毒学,要是我选别的学科,就不会……”周雪晖道。
“闺女,不行,咱们就……”
“爹,决不能向日本人低头,我周家一世清白,不能因为我而玷污了!”周雪晖坚决的说道。
“闺女,真难为你了!”周老爷子长叹一声,自己到老了,反而没有女儿有气节了。
“爹,这些事情就让女儿来处理吧,您就安心的在家修养几天,这些年您一个人支撑济仁堂,也累了。”
“好,我听你的。”周老爷子道,“你要是个男儿身该多好呀,可惜呀,你娘死的早,不然的话……”
周雪晖脸颊上闪过一丝黯然,娘亲是难产死的,最后发现是一男婴,一尸两命,这件事对周老爷子的打击是巨大的,后来才有了送她去日本攻读医学的事情。
如果当时有人能够给周夫人剖腹取子的话,两个人都能活下来,这就是周老爷子心中的执念!
要让自己的女儿学贯中西,治病救人,挽救更多的生命!
周雪晖也是这么做的,要不是这个时代的中国人还没有太多的人接受西医,也许此刻她的名声已经超过他的父亲了。
“老爷,小姐,不好了,那个日本大佐又来了!”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老朱急促的声音。
“又来了?”父女俩的脸上顿时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人在哪里?”
“在药房大堂!”
“爹,你待着,我去处理!”
“闺女,你小心一些!”周老爷子紧张的点了一下头。
“知道了,爹!”
药堂大厅,仓冈繁太郎金刀大马的端坐于正中央,一把军刀杵地上,刀柄压在掌心,一副盛气凌人的摸样。
周雪晖身穿白大褂,与老朱一道,迈着沉稳的步子从后门走了进来。
“大佐阁下,又有什么事情?”
“周小姐,你说杀人凶犯跟你们济仁堂没有关系,那为什么就在半个小时前,又有一个电话从你的济仁堂打出去?”仓冈繁太郎一见周雪晖,马上就站起来凶光毕露的质问道。
半个小时前,难道是他?周雪晖心中一惊,难道日本人要找的凶手就是他?
单枪匹马进入大和旅馆,刺杀内田康哉和花谷正的抗日英雄难道就是他?
难怪他那么重的杀气!
“确实有人用过我济仁堂的电话,但那不是济仁堂的人!”周雪晖冷静的回答道。
“哦,济仁堂这两天一直都没有病人,况且,我还派了士兵前来保护,你说不是济仁堂的人,那又是谁?”仓冈繁太郎眼中凶光一闪,手一挥,在他身后的两名日本兵就要上前拿人。
“那是来买药的一个病人,刚走,你手下的士兵可以作证!”周雪晖定了定心神,镇定的说道。
“哦?”仓冈繁太郎一愣,显然这个情况他并不了解。
招来门外的士兵进来询问了一下。
“嗯,周小姐说的是实话,我手下的士兵可以作证,不过,这个病人好像是周小姐执意要带进来的,周小姐就没有一个解释吗?”
“解释,我开药店的,客人看病买药,我难道还不看不卖不成,难道要我喝西北风去?”周雪晖驳斥道。
“那么周小姐是看清楚来人的长相了?”
“没有,那人带着墨镜,说话的时候都低着头,看不清楚!”
“那得的什么病,买的什么药?”
“睡眠不好,做噩梦,我给他开了一些安眠药!”
“有处方吗?”
“这个自然!”周雪晖早就有准备,扭头对老朱道,“朱叔,去我的办公室取一下,就在桌面上。”
“你,跟着一块儿去!”仓冈繁太郎手一指身边的一个士兵道。
不一会儿,处方拿到了,白纸黑字,确实开的是安眠药,日期也是今天的。
除非早就伪造好了,否则临时是做不了手脚的。
“周小姐,别忘了你是大日本帝国培养的人才,希望你不要成为大日本帝国的敌人!”仓冈繁见抓不到周雪晖的把柄,站起身来,气恼的威胁道。
“对不起,我是中国人,不送!”周雪晖冷冰冰的看了仓冈繁太郎一样,径自就往后面去了。
“八嘎,敬酒不吃吃罚酒!”仓冈繁太郎嘴角肌肉抽动,恶狠狠的瞪了周雪晖的背影一眼,然后气冲冲的带人离开了!
这算不算跟日本人彻底决裂了,周雪晖抛开脑中的这一丝纷扰,她现在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从威尔森手里拿到这么多的药!
这个威尔森也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