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快就到了房遗爱那东郊草庐挂匾的时候。
这一天,晴了多日的天一早就增添了几丝阴云,尚热的气候里更是增加了一丝躁意,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连音天才亮起时就已经了无睡意,赖在床上躺了片刻后干脆起了个大早,简单梳洗用了早膳后,连音便点了向程知节借的那队人,让他们随时处于听命状态。
如此还不放心,又点两了个家仆去弘福寺门外守着,一个守前门,一个守旁门,但凡看到有异样的,就回府里来禀告。
至于是何种的异样,连音亲自同家仆一一列举了许多。
两个家仆得了指令,很快就离府赶去了弘福寺。
而连音在做完以上的事后,又让人搬了张椅子,稳稳地坐在院子里,像是赏景,也像是在等着什么。
萧大娘看不懂她这阵仗,好奇的问她:“今儿个天不好,小娘子为何坐在这里?不若回屋里坐着吧。”
连音看也不看萧大娘:“屋里坐不住。”
萧大娘不解:“若是觉得屋里热,我替小娘子扇扇风就不热了。”
“不是。是心浮气躁坐不住。”连音两手搭着自己腿上,端端正正的模样可一点不像心浮气躁的模样。
萧大娘反正是真看不懂她了,想起来她这几天来又是这又是那的,干脆问她说:“小娘子从前几天开始就担心弘福寺那位师傅。那师傅可是有什么不妥的?真要是有不好的,小娘子既然问鲁国公借了人,怎么不将人打发去那师傅周遭?”
让这个盯梢,又让那个盯梢的,怎么不干脆直接将人看守起来省事?萧大娘搞不懂她这大费周折的做法,是没想到,还是她这小主人当局者迷,没想起来这一茬。
但连音很快就让萧大娘知道,她不是没想到这一茬,她只是纯粹不想这么做。
至于原因,连音解释了:“有些事不适宜办的悄无声息。有些事,闹的越严重,越是有利。”
萧大娘似乎能懂这话里意思,可又好像并不是很懂。不过她却难得收起了往日里的唠叨模样,保持了沉默。
这一坐就将一整个上午就这么坐了过去。
萧大娘看看天色,打破沉默道:“小娘子坐了这么久,怕也是累了吧,还是回屋里去吧。”这一个上午,萧大娘也自觉站的有些累。
连音考虑了下,随后在萧大娘近似于恳求的眼神后点了头。
萧大娘一得她的首肯,立马扶着她往屋里去。
连音才刚进到屋里,还没坐下,外头忽然有人来禀,说早上去弘福寺的家仆回来禀话了,她要家仆盯的那位和尚师傅已经离开了弘福寺。
而且回禀的家仆还说:辩机和尚并不是被人强掳出寺的,而是他自己随人走出弘福寺的。
连音听后,微一皱眉,但什么都没说,只让人去给那些向程知节借来的家将们传话,让他们整合起来,随她一起出府去。
萧大娘看连音要出府,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去,但还没跟出几步,就被连音给拦下了:“大娘,今天你不用跟我出去。”
“为何?”
连音平淡的说:“我带人出去是要去仗势欺人的。不是好事儿,若是带你去了,怕以后会怪罪到你头上来。你还是留在府里,免得连累你了。”
啊?萧大娘愣的很。
连音再三留住了萧大娘,这才带着人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