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挨到宴会结束,李辉知道官宦人家的家眷离开宫中都会去泰华园乘坐自己的马车。正打算避人耳目的再去见见这个倔强的人,告诉她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她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只是自己的脚步还没迈出,皇帝召唤自己的诏书便在空中响起。如此场合李辉就算是当年也没胆量公然抗旨。担心的看着李瑾幽魂似得离开席位向着泰华园而去,而此时李侍郎也早在宴会途中就被召去了御书房。
李辉踟蹰了一瞬后,召来自己的亲卫耳语一番后,便大步流星的随内侍去了刚刚角门的方向。
李瑾不知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再睁眼时,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帐曼。原来已经到家了,衣服也已换过,而枕侧是还未干透的湿毛巾。
摸了摸额头,触手还是些热。看来自己是害风寒而发热了,不知道自己这么回来吓没吓到母亲,而父亲是一定会教训自己的吧。
李瑾的位置离着众人围坐的圆桌有段距离,距离李父的席位则更远,因此李瑾心中倒不太担心自己长时间的离席被父亲发现。
可是怎么解释自己这场大病呢?算了,就说是夜风太大吧。李瑾头仍然隐隐作痛,不想再难为它做过多的思考,剩余的力气还要想想自己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果然不负李瑾所望,香雪换水回来时发现李瑾已经靠在床头,便快步来到李瑾身边。
“小姐,感觉可好些了么?”边在床边放下铜盆,并在李瑾身后垫好织锦的大引枕,香雪边观察着李瑾的神色。此时李瑾的脸色虽然有了血色,可更多的却是发热时出现的潮红。
香雪看着双颊似是有两朵红霞透出的李瑾,越发觉得自家的小姐出落的更标志可人了。
李瑾看着香雪细细看着自己,明白是担心自己的安慰,便强打起精神笑着说:“哪有那么严重,就是夜风吹得太多又有些累了,才在车上睡着了,怎么那么大惊小怪。”作势轻轻敲了敲香雪的额头,又说道:“怎么到府中时没叫醒我,娘看到一定着急了。”
香雪没敢正面直视李瑾,只低低的垂着眼睛道:“小姐也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了。您不知道,在车上时您就半昏过去。我叫了您好多声您都没反应,吓的我都快哭了,可听说老爷还在宫里没回来,我也不敢擅自声张。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那个早上的军爷竟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咱们的车,找到了咱们。”
说着抬眼偷偷打量李瑾的神色,李瑾却是正在闭眼养神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你把我的情况告诉他了。”李瑾平静的说道。李瑾很清楚自己这个丫头时而精明,时而过于天真,尤其是着急焦躁时更容易做傻事。
“小姐生气了吗?”香雪说着似乎是后悔,眼看着眼眶都红了。
李瑾无奈的赶快睁眼安慰道:“我哪里生气了,只是现在实在没精神罢了。你当时做的没错,今日来咱们车旁的那两人还算是可信任的。”
听到这里香雪立刻破涕为笑:“我就说嘛,我看他们也不想坏人,而且还告诉咱们进城安全的路呢。我把情况和他说了后,他说自己会些医术,上车远远看过小姐。便拿了瓶药酒让我给小姐揉搓肩膀,脖子和额头,之后不到片刻小姐的表情明显就没那么辛苦了。”
李瑾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心想自己昨天所有的倒霉事基本都是由这两位好人而起,他们自然知道自己这病大半都是由惊吓而起,也就能对症下药了。
接着香雪像是才想起,一拍手道:“我怎么忘了,那军爷走时交给我一封信,说是等小姐醒后一定要交到小姐手上,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看他那么郑重的表情,信我一直收在身上,片刻都没离身。”说着拿出收在胸前的信封。
李瑾接过信,按了按又开始一阵阵闷疼的头。不知道这里面又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可即使不看事情也不会自己过去。李瑾边拆信封,边对香雪说道:“去给我热些汤水类的东西。对了,还有安神汤。”
事情要一件件的做,首先则是把体力恢复到不会一用脑子就头疼欲裂的程度,体力是现在李瑾最需要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