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再去宫里打听一下?”
唐中德点了点头,唐清河起身离开,出了门去。
他到了院子里,叫来一个小厮,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小厮连连点头,“大公子放心,小的马上就去。”
一个时辰后,小厮回来了,满脸笑容。
唐清河一见,便知事情很顺利,急忙问道,“怎么样?可打探到什么消息?”
“大公子放心,陛下的确是要册立皇夫了,已经着手让制衣局准备大量的绸缎和珠宝,还有,据寝宫里的小公公传出来的消息,陛下和那位叫绿衣的贴身侍女说话时,还提起了大公子。”
唐清河不迭的问道,“陛下说了什么?”
“陛下说——”
小厮学着凤瑾的语气说道,“朕近日总算明白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何种滋味,这几日朕身上不好,算起来已有好几日不曾见过清河了,不过无妨,用不了多久,朕就能和清河日夜厮守了。”
唐清河越听,脸上的笑容越灿烂,小厮谄媚的笑道,“恭喜大公子,马上就能平步青云,有大公子坐镇中宫,我们唐家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小的作为唐家的下人,脸上有光,出去和其他府上的小厮喝酒,底气十足。”
“算你会说话!”
唐清河豪爽的拿出一块银子,丢给小厮,“赏你了!”
小厮捧着那块银子,足足有三四两重,他一个月月钱还不到一两,大公子一打赏,就赏了他四个月的月钱,小厮喜得眉开眼笑,又吹捧了唐清河不少好话,把唐清河吹捧得飘飘然。
唐清河带着小厮带回来的消息,去见了唐中德,“父亲,看来事情已经成了,父亲不必再忧心忡忡了。”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唐中德脸上毫无喜色,一张脸沉得很,“怎么了?父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刚刚收到消息,相爷见了陈侍郎。”
“陈侍郎?就是父亲的那位下属?”
唐清河沉思片刻,“父亲,您的意思是说,相爷已经收到宫中的消息,打算对父亲出手了?想把父亲整垮,让陈侍郎升上尚书一职?”
唐中德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这件事闹了这么久,陛下宠爱你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帝都,但再宠爱,只要不涉及皇夫之位,都没有关系,相爷也一直在观望,他在等,如果确定唐家真的要出一位皇夫,他就会对付为父。”
“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他再阻拦也没用,父亲放心,有陛下在,父亲不会有事的。”
唐中德深深看了唐清河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但愿陛下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陛下对我,当然是真心实意的,父亲不必担心,我不会让唐家有事的”
看着唐清河信心十足的模样,唐中德眼里的光芒沉了沉,没有言语,他没有唐清河那么有信心,但是,他也想搏一搏,陛下给出的诱惑太大了,若是清河能让陛下产下子嗣,那就是嫡子,将来最有力的皇位继承人。
还有,如今陛下手里只有齐大人的户部,和沈文卿的江南士族,江南士族在朝中被相爷打压得很惨,三品以上的官员一个都没有。
陛下想要倚靠江南士族,难于登天,他若是投向陛下,陛下一定会欣喜若狂,格外的倚重他。
陛下选清河,当初恐怕也有这个考虑吧?一方面是清河的确优秀,讨人喜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身上的吏部尚书一职,兼辅政大臣一职。
唐中德把所有的利益都权衡得很清楚,可不知为何,他心里还是惶惶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一直到深夜,唐中德依然很不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连最宠爱的侍妾都安抚不了。
深夜时分,夜色深沉,天空如漆黑的幕布黑沉沉的压了下来。
上百名军士举着火把将唐府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的人一脚踹开唐府的大门,凶神恶煞的大声道,“奉相爷之命,抓捕吏部尚书唐中德!”